回去的路上，傅斯安的情绪也没有好转。
始终保持沉默。
夏软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发呆。
“去超市买几箱牛奶吧。”
在快要路过一个大商场时，傅斯安跟司机说话了。
夏软很惊讶，“你不是不喜欢喝牛奶吗？”
“是不喜欢。”傅斯安顿了顿，不甚在意地补充，“给你买的。”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欲过多解释的样子。
“779，他突然那么好，我还有点不习惯。”
夏软的目光落在了傅斯安的脸上。
他好似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倦意，一头亚麻棕色的头发在透过车窗的阳光照射下，倒是添了几分温柔的气质。
不过应该是错觉。
那双狐狸眼闭上后，里面的凌厉和深邃再也看不见，连眼下的泪痣也多了一丝可爱。
他的眼睫很长，根根分明，纤细，她甚至有些想伸手摸一摸。
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
一副温润贵公子的打扮，又和他那有些野的长相矛盾。
怪怪的，怪好看的。
“在看什么？”
傅斯安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把夏软偷看他的样子抓了个正着。
“没什么。”
夏软收回目光，掩饰般扭头看向窗外。
见夏软不再看他，傅斯安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
应该，红了吧。
原本失落的情绪，也消散了一些。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影响到他的情绪。
他对她，越来越在意了。
司机买了好几箱牛奶，全部放进了后备箱里。
夏软心里很开心。
“谢谢。”
“嗯。”
傅斯安看了夏软一眼，应了声。
这就满足了吗？
她不是应该更喜欢钱吗？
只要她一直乖乖地陪着他，他可以给她很多钱。
钱，不是问题。
晚上又该做康复训练了。
自那日小安出现后，傅斯安就和夏软一直保持距离。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碰到我。”
夏软回忆着傅斯安的话，始终没有再碰过他。
所以当傅斯安放开栏杆试着双腿走路差点摔倒时，她也没有上手帮忙。
傅斯安却是发了脾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连正常行走都不能独立完成？”
傅斯安及时扶住了栏杆，稳住了身形。
只是他刚才踉跄的狼狈全被站在一旁的夏软看到了。
“我没有这样想。”
夏软抿了抿唇，不知他为何又开始阴晴不定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慢慢来，总能恢复的，不用着急。”
夏软温声安抚他。
可是不知哪个字眼又是惹到了傅斯安，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我没有着急，我根本不在乎你会不会嫌弃我是个瘸子！”
“779，我真冤枉呀，我根本就没有说过他是瘸子。”
“软软，别管他，他就是发疯。”779回答。
“要休息一会吗？”
夏软没接话茬，耐心问道。
傅斯安垂眸看向地面，低沉的声音阴郁而华丽，满满的都是不确定，“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傅斯安，我们刚见面我就跟你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