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愉刚想去拉门，从她的头顶忽然闪出一只狼爪子，“啪”的一下拍在了大门上，将门牢牢按住。
“嗯？”
叶愉诧异地回头，眼里满是疑惑。
顾惜寒的兽装刚脱了一半，裸露着发光的后背和前胸。两只手臂还套着狼爪，下身的毛毛衣服还紧紧贴在身上。
他的目光越发地深幽，下一秒，他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摸那些疤吗？现在摸吧。”
叶愉错愕地张了张嘴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摸那些伤疤？
随即，她立刻想起之前在海边遇险的情景。当时，顾惜寒脱掉上衣准备给胳膊上的伤口消毒，她鬼使神差地想要去摸他后背的伤疤，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现在，顾惜寒竟然主动提出让她去摸，叶愉心中的小鼓又再一次欢快地嗵嗵敲打起来。
她抿着红红的嘴唇，想要故作矜持地推脱一番。眨眨眼睛，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还是去摸摸吧！
她径直绕到顾惜寒的身后，顾不得脸颊烧得通红，双眼紧紧盯着那些伤疤。
那一道道凸起狭长而又狰狞，不规则地分布在顾惜寒背部的皮肤上，和他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们有的看起来已经存在很久，有的则像是崭新的，猩红的颜色仿佛是昨天刚刚才留下的伤口。
叶愉浑身都僵在了原地，上次，她只是大概地端详了一下。今天这样认真地观察，竟让她感到深深地震撼。
“很丑吧。”顾惜寒半蜷着身体，见叶愉久久没有反应，自嘲地垂下头。
“才没有！”叶愉赶忙摇头否认，眸底顷刻间多了些许怜惜，“很好看，就像一条条小蛇。”
像小蛇吗？
顾惜寒直了直身子，抬起了头。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背后的伤疤不再是突兀丑陋的符号。原来，在小愉的眼里，它们竟然会有这样的比拟。
叶愉的目光逐渐向下，停留在了顾惜寒后腰的部位，那里有一道伤疤看起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它是那样的深，长度几乎占据了整个腰部。伴随着顾惜寒的呼吸，它微微颤动着，仿佛是隐藏于背上的一张大嘴，随时会将她吞噬。
叶愉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慢慢伸出手指，向这道伤疤摸去。
指尖触到伤疤的刹那，顾惜寒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还疼吗？”叶愉的手指沿着那条疤痕的纹路，慢慢从一侧滑向另一侧。微微粗糙的质感和普通的皮肤完全不同。
顾惜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丝丝缕缕地痒感从他的背部袭来，他的目光暗了暗，尽量保持自己的语调没有起伏和波澜，“不疼。”
“这是刀疤吗？”叶愉轻声问道，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记不清了。”顾惜寒摇了摇头，身体上的伤疤太多，他早已记不清它们的来源了。
叶愉噘起嘴巴，眼睛里浮起一团水雾，“这些伤疤，都是作战时受的伤吗？”
“嗯，训练有时也会。”顾惜寒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机械地回答着叶愉的问题，思路开始变得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