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平南说话的语气语调和以往没有任何的不同。
白意没能听出这句话里的另一个意思。
他坐在他的身上，音乐不停地往他的耳朵里钻。
他听着那些歌词……
心狂跳。
真是稀奇。
他竟然会觉得一个虚构世界里的人有才华。
等等……
白意咬了咬下嘴唇。
傅斯年不是浅薄的人，他是被这个侍应生的才华吸引了吗？
他喜欢摇滚？
那样克制的人，竟然喜欢这样的另类摇滚？
闷骚？
白意觉得不是。
傅斯年表里如一，他认识他超过十年了，不可能连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搞错。
他要是连看人都不会，怎么把他们都聚拢到自己的身边来？
向惟桉，鲁平南，骆然，傅斯年，他们都围着他转，足以证明他的本事。
白意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傅斯年为什么……是因为SAO吗？
白意努力思考，注意力却再次不受控制的往舞台上飘。
站着不动，单手拿着话筒，木头桩子一样，除了穿的透了一些，也就那样。
他言不由衷的在心里评价，眼睛却根本移不开。
和他一样移不开视线的还有向惟桉。
回到望舒出场前。
向惟桉选的卡座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旁边只有一盏小小的壁灯。
他换了一副无边框黑镜架的眼镜，穿着黑色的西装，系了暗红色绸缎的领带，靠坐着，手上还夹着一根已经快要燃尽的烟。
低调的打扮，低调的位置，却还是招来了不速之客。
“向总，真没想到你今天也来看望舒的演出。”
对家公司的一个金牌经纪人卡着望舒登场的时间从酒吧外面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昏暗灯光下的向惟桉。
他不请自来的上前，微笑着开口：
“他是唱民谣的，唱功也就那样，比不上公司里那些受过专业歌唱训练的。但他也有自己的优点，第一么，自然是脸好。”
“咱们两家大公司也签了不少练习生，没整之前能和台上这位比脸的，也就一两个吧？”
“颜即正义。”
“第二么，自然是有才华。”
“只要有他的演出，我都会来。差不多十几场了吧，每场他都会唱新歌。不过都是民谣，但这也足够了。咱们都清楚，外头那些所谓的创作型歌手有多么的水。十几首歌，至少证明他处在创作的黄金期。”
向惟桉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
“坐吧。”
那位经纪人从善如流。
向惟桉往托盘里的两个玻璃杯里各放了一小块冰，那经纪人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倒酒。
威士忌缓缓注入。
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种灯红酒绿的迷醉。
“够了，不要倒满。”
向惟桉阻止他继续倒。
他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靠在卡座的沙发上，说道：
“你看上去很眼熟。是最早跟着你们厉总的吧？”
“是。”经纪人拿出自己的名片，“虽然现在都流行微信名片，但我和我们厉总一样，都是老派人。”
向惟桉接过，看了一眼：
“原来你就是李希，久仰大名。”
“不敢。向总面前，我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李希微微欠身，非常的礼貌。
向惟桉把酒杯放下：
“别绕弯子了。你们厉总看上他了？”
李希点头：
“什么都瞒不过向总你。”
“我出现在这里你很吃惊？”向惟桉问。
李希又点头：
“是的，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望舒的魅力比我想象的要大。我以为我们立威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向总你也不慢。”
向惟桉没有开口。
李希拿出了公文包里一叠足足有几百张纸的合同：
“不过这一局还是我们立威赢了。C级合同，公司已经盖章，只等他签字……”
向惟桉终于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