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到春音脸上的踌躇，有气无力地问：“还有事？”
春音犹豫片刻，硬着头皮开了口：“您已经睡了两天了，真的没有觉出不适吗？要不要奴婢悄悄去请裴太医来给您看看？”
裴太医是京里有名的圣手，也是宋韫的专属大夫。
听出春音是在担忧自己身体，宋韫神色一暖，“本宫很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说：“兴许是在乾山玩太疯了，有些累。”
几天前，大皇子宋鼎召集众人去乾山围猎，宋韫身体抱恙，本不在随行名单上。
但她听说沈璎也会去，就在凤禧宫磨了皇后一天。
最后见她保证会带裴太医同行并且只乘车不骑马，皇后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谁知狩猎完，返程路上下起了雨，担心沈璎骑马淋湿身子的宋韫跳下马车去送伞，结果沈璎无事，她回来倒咳嗽起来。
宋韫怕听皇后唠叨，就勒令身边宫人噤声，谁也不准提她淋过雨的事。
回来叫春音煮碗姜汤喝了，倒头睡下，再睁眼，人就换了“芯子”——依然是宋韫，不过却是好几年后的宋韫了。
春音见殿下说得这样笃定，便不好再坚持。
能得殿下一句好声好气的解释，她已是诚惶诚恐。
若再问下去，惹恼了殿下，少不得还要落顿打。
春音毕恭毕敬地躬身退出寝殿，顺手挥走在外面屏息竖耳听墙角的小宫女。
小宫女们蹑手蹑脚跟着春音溜出殿门，缩着脑袋站在廊下推出个代表悄声道：“姐姐，殿下还好么？”
春音离了宋韫，心底的惧意也消退不少，此刻看着小宫女们鬼头鬼脑的模样，好笑不已：“殿下没事，倒是你们，偏殿的柱子擦干净了？殿下用过膳，可能要去偏殿转转消食，到时见了灰，看你们怎么办？”
小宫女们面色唰地一白，告着罪作鸟兽状散去。
宫里谁不知道昭阳公主年纪小脾气大，动辄就罚人。
偏偏她是圣上长女，兼之出生时朝阳初升，万簇金光洒落在宫城之上，显出非比寻常的吉相，圣上大悦，连满月都没等到就给她赐了封号。
昭阳，以太阳作比，足见圣上对长女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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