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来到弈吟楼才得知柳妈妈不在楼里，问了常嬷嬷，找到了白芍姐姐。
白芍姐姐正在后院晾草药，见叶儿来了，连忙道：“你不是要去赵府当丫鬟吗，怎么还往这里跑？”
“白芍姐姐，红书姑娘死了，雪儿姐也失踪了。”叶儿一见到白芍便立马哭着道。
“红书死了？”白芍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
我和小师弟刚走进去，白芍警觉得抬起头看着我们。
“赵夫人？”她看着我，微微皱眉，似有不悦。
“白芍姐姐，是赵夫人和邢大人送我来这里。”叶儿小声解释道。
白芍走过来看着我道：“赵夫人，我很感激你收留叶儿，但是弈吟楼并不欢迎你…”
“白芍姐姐…”叶儿有些尴尬，想要阻止白芍对我的“敌意”。
“白芍姑娘，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我笑笑道。
白芍坐到椅子上摇摇头道：“得罪倒没有，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赵夫人如雪儿一般有一身医术，可是你只会给那些达官贵人看病，像柳姐姐，回回姑娘，这种风尘女子，自是入不了你的眼。既然夫人如此泾渭分明，又何苦来我这弈吟楼呢！”
我正想开口说话，远方绿心走过来道：“白芍姐姐，蕊儿姐…”她还没说完，意识到我们在，停顿下来，看着我们道：“什么风，把赵夫人吹来了。”
“今天刮得是东南风。”我看看天边道。
绿心白我一眼，懒得搭理我，转头看向叶儿道：“你也是清白人家的丫鬟，没事别来弈吟楼。”
叶儿低着头不敢回话，我摆摆手道：“叶儿只不过是好心来送消息，你们也别迁怒于她。”
“吱—”房门打开，柳姐姐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走出来，她转了脸看了一圈后，目光直直得看着我。
我被她盯着有些不自在，刚想上前说两句。她突然笑着道：“雪儿，你回来了？”
我一愣，没说话。
她走上前，拽着我的胳膊道：“雪儿，她们说你去战场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我伸出手，轻轻搭在柳姐姐的脉搏上，笑着道：“这位姑娘，我乳名虽也叫雪儿，但与你并不相识。”
白芍连忙上前，拉过柳姐姐道：“柳姐姐，你认错人了。”
绿心走过来，将柳姐姐牵过去轻声道：“柳姐姐，我得给你梳头了。”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梳头了。”柳姐姐拍着手笑着道：“红书，红书...我梳头的时候最喜欢听你弹琴了，你快来弹琴给我听。”
“柳姐姐，你忘了吗？红书妹妹去东宫了啊！”白芍姐姐哽咽道。
“啊...这样啊...好吧...好吧...”柳姐姐安静下来，嘴里喃喃自语。
绿心趁机拽着她到小院那一头，找了个石凳给她坐下，替她梳头。
三年了，柳姐姐这三年来，竟然还是一直心智不开，这般疯疯癫癫。
我看着在日光下，闭目不语的柳姐姐。阳光洒在她的后背，仿佛插上一双银色的翅膀。
岁月怎对她如此无情，终究是好人没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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