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刘霞忙应着，拉了拉边上自个闺女，道：“向南找你说话呢，下车跟人说说，快点的。”
沈馨倒是下了车。
车里的沈刚道：“小妹，你们聊啊，我和妈到前面等你们”，说罢开车往前头去。
这边就剩向南和沈馨两人，姑娘就一直低着头，双手绞弄着衣服的下摆，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见姑娘没有开口的意思，向南率先开口道：“那个，馨……沈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默了又几秒，沈馨才开口，“就前两天。”
“喔！”
向南点头，“那是毕业了？还要出国吗？”
姑娘“嗯”了一声，“不回了。”
向南也只是“喔”了一声，两人这谈话有些生硬、尴尬，其实双方心里都明白，怕是彼此有太多太多的言语情感要表达，只是事到如今，却是如鲠在喉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双方之间似有一层隔膜般，将两人的情感、言语、举止、情愫给隔离开了，从最熟悉的情人变成陌生人。
双方又是沉默下来，有个十几秒，沈馨主动开口道：“向南，我能问你个事嘛？”
“你说！”
“当初在师大，林俊在教学楼门口给我送花，让我当他女朋友……”
说着，顿了顿道：“你当时也在现场吧？”
向南点头。
沈馨一双眸子看着向南，眼圈有些发红，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大老远从陕北过来，为什么就不能当着我面听我解释？难道我们在陕北这么多年的相处，在麦秸垛、山坡上、窑洞里的炕上，还有离开那晚那间小旅馆的床上，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林俊的这一跪？你就觉得我背叛了你？
你为什么就不听我解释？”
“馨馨，我……”向南试着要开口。
“你该知道我家那时情况的”，沈馨越说越激动，这些话已积压在心里许久许久，她就想有朝一日，再见到了那人，一定要问问，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爸妈，大哥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爸当时又得了重病，他们都反对我跟你在一起。
我……你为什么连见我次面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以为这是成全了我和林俊？自以为多伟大是嘛？你混蛋！！！”
“吧嗒！吧嗒！”
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顺着脸颊到雪白的下巴，再滴落到地上。
向南垂下的双手紧握，表情异常痛苦，却是没有一言。
沈馨继续道，话语哽咽，“你忘了在小旅馆那一晚对我说的话嘛？说永远永远不会离开我，不会跟我分手，你的那些海誓山盟，忠贞不渝，永不分离，全是假的，假的，你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就是一个混蛋，混蛋，我恨你……呜呜呜！！！”
向南看着面前哭得伤心的姑娘，从兜里拿出一手帕，递上去，沈馨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