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善、聂氏和沈采鸢都不在，只有闻修竹这个被吓习惯的人在场，倒也没什么顾忌。
养了这么多天，袁泽的鬼魂已经凝实许多，只表情还十分木然，似乎失了神智。
荞荞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喊他：“袁泽。”
鬼魂没反应。
荞荞转头看向自家师父，一清道长左手捏诀，右手以指作笔，凭空画出一个金光闪烁的符来，拍在鬼魂身上。
他清喝一声，“袁泽，醒来！”
白光一闪，袁泽如被梦中喝醒，双眼里顿时有了神采。
“这是哪儿？”他扫视周围，双目警惕地盯着一清道长等人，“你们是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将我抓到此处？”
“我们没抓你，你已经死了。”荞荞捡起一颗石子儿朝他扔过去。
袁泽眼睁睁看着石子儿穿过自己的身体，“嗒”的一声滚落在不远处。
他愣住了，伸手去碰肚子。同是魂体，他自然能碰到。
可他此时也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似乎格外轻飘飘，不用轻功就能飞起来。
这般想，他也这样试了，果然跟张纸似的飘了起来。
袁泽：“……”
怎么一觉醒来他就变成鬼了啊？
他重新落到地上，狐疑地看着荞荞一众人，“你们能看到我，你们也是鬼？这里难不成是地府？”
“我们不是鬼，是道士，当然可以看到你啊。”荞荞走近他，抬手指了指天空，“这里不是地府，地府的天不长这样。”
袁泽瞅着荞荞的小身板，“你去过地府？”
“去过呀。”荞荞点点小脑袋。
眼见一人一鬼有聊起来的趋势，闻修竹赶紧上前把闺女抱回来，先做正事再聊天不迟。
一清道长看着袁泽，问：“你可知害你的人是谁？”
袁泽伸手一指闻修竹：“不是他吗？”
闻修竹：“……”
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玉笙好奇道：“你为什么觉得是闻叔叔害了你啊？”
“这还不简单？”袁泽伸手一指一清道长和宏月道长，“他们是道士，你和那个女娃娃是孩子，害我的可能性不大。这样一排除，害我的人只能是他啊。”
闻修竹无语，没依据就不要乱排除啊！
“闻叔叔没有害你。”玉笙摇摇头，真诚建议道，“你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排除了，容易把好人当成坏人，把坏人当成好人，这样不好。”
袁泽：他被一个孩子教训了？
宏月道长看了眼小徒弟，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以言行为师的荞荞拉了拉玉笙的胳膊，“玉笙，你跟他说没用的，到地府喝了孟婆汤，他就全忘了。”
“好。”玉笙受教地点点小脑袋，“恩人，我下次不跟鬼鬼说了。”
宏月道长：“……”
好吧，他找到源头了。
一清道长踱步到袁泽面前，问：“你不知是谁害了你，可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袁泽摇头，如实道：“我一觉睡醒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清道长：“你这一觉睡得还挺久。”
袁泽：？？？
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清道长也不跟他废话了，右手两指并起点在他额前，白光闪现，一些零碎的片段通过建立的短暂连接，在一清道长脑中飞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