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说的？
温楚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疑惑的表情。
感激这个词，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些。
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您知道我们小姐和过世的老先生，不是亲父女。”
沈柔端正身体，没有直截了当的解释，反而询问起了温楚。
“知道。”
温楚诚实地点了点头，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谭姨和他说起过知意的家庭，虽然内容不多。
但是他知道，知意和他一样，真正的亲人已经都不在了。
幸好他们身边还有，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存在。
谭家人是，魏家人是 ，眼前的沈姨也是。
“我家老先生也算小有资产，但一直没有结婚，所以没有后代，亲戚们都眼红这些财产。”
沈柔简单地讲述起了沈家的家世，虽然掩盖了一些事实，但是大部分都还算符合实际。
管理者没后代，自私点的族人可不就盯着过继的继承人位置看，想要自己生的孩子坐上去。
即使过继后，在名义上完全断绝了和亲生父母的联系，但当“他”成为真正的管理者之后，原生家庭多多少少也能补偿回来一点好处。
骨肉亲情是天性，大部分人不可能都完全断了。
就算没有，过继的仪式走好，也会得到一大笔的补偿金。
不挥霍无度，就能潇潇洒洒过一生。
就是说五支管理者是小有资产，实在太过谦虚。
要是让沈临夜听到，自卑到想哭泣。
有矿的算小有资产，那他二支算什么，负债累累？
“我们小姐，是六岁才来到老先生身边的，被老先生培养爱护。而我也是那个时候，被老先生安排去照顾小姐的生活起居。”
沈秀的表情有了变化，变得有些怀念，她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情景。
“返祖”越深的孩子，容貌越好，天资越卓越，情感却越加淡薄。
虽然在族人们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沈家人，但却和她庸庸无为的原生家庭格格不入，甚至被亲生父母惧怕忽视。
沈柔看到自家小姐的第一眼，还以为看到的是一尊精致的洋娃娃，眼里没有一丝人气。
那时的小姐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成熟的可怕。
可这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让沈柔心疼。
沈柔没有提起自家小姐的原生家庭，这是她的个人隐私，不是她这个家仆该说的。
小姐她愿意的话，自然会主动和夫人提起。
但是这缩水的话，听在温楚耳里就是沈知意没有亲生父母，六岁才被收养，才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至少在他的人生经验里，过继是封建社会才有的词。
而收养，一般都是从孤儿院这种正规渠道收养的。
知意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现在又被老天剥夺收回，不知道有多伤心。
知意的身世明明比他更凄惨，却比他更坚强。
温楚除了怜惜心疼，更多的是佩服，佩服她的坚强。
不像他，还会陷在过去的噩梦里。
“温先生，你知道的，这个社会对女子……所以，小姐要继承家产，付出的努力比别人要多好几倍。”
沈柔一脸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温楚。
“后来老先生过世，小姐独自担起了家里的重担，性格难免强势了一点，希望您不要介意。她很喜欢你，想要给你最好的一切。”
“不，我不会介意。”
温楚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能想象一个女孩子守护家产的艰难，特别是这个对女子并不太公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