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看向林渡身后。
在大约五十米处，走过来一个女生。
那女生身材好，长得明艳张扬，眼睛圆而魅，像一只优雅美丽的猫儿。
确实很美。
顾菲菲这样想。
忽然，林渡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尽恐慌：“菲菲………快……快离开……”
他不要伊娜发现他和顾菲菲的事情，一旦他失去了伊娜的宠爱，他也会被父亲抛弃，他将失去一切。
顾菲菲看着林渡几乎卑微祈求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她没有离开。
直到伊娜走近，背对伊娜的林渡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表情，转身温润笑着看向伊娜。
伊娜疑惑地看着林渡有些发红的眼眶，又上下打量站在那里看着她的顾菲菲。
“林渡，她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林渡笑了笑，声音有些颤：“她是我妈妈一个朋友的女儿，来这边找朋友玩，刚好我在这里，她就跟我聊了一下我母亲最近的病情。”
伊娜是知道林渡妈妈得了基因病，在接受治疗，想来眼眶发红是因为母亲的病情，想到这里，伊娜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林渡没有立即跟上，他回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菲菲，他以为，顾菲菲会报复他，在伊娜面前说出她的身份。
可是她没有。
林渡心里又软又酸涩，他抿唇：“菲菲，谢谢你……”
顾菲菲静静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嘲讽：“林渡，我本以为她很喜欢你，所以打算告诉她你的所作所为。”
林渡身体一僵。
顾菲菲摇了摇头，她怜悯地看着林渡：“现在看来，并不需要。”
同为女生，她看得出来，伊娜对林渡，没有感情。
“林渡，你真的很悲哀。”
林渡愣住。
顾菲菲说完，转身就走，那个装着他们会议的盒子静静放在花坛上。
林渡看着顾菲菲离开的背影，疲累地缓缓蹲下，伸手，把那个盒子拥入怀中。
眼泪肆意流淌，他连哭都无法发出声音。
小河边。
顾菲菲坐在河边座椅上，木讷地看着流淌的河水、看着水中的游鱼。
脚步声靠近，顾菲菲抬头，看到了拿着两个梅菜扣肉饼走过来的陆鹿露。
陆鹿露坐到她身边，把手里的饼塞了一个进顾菲菲手里。
她咬了一口饼，有些干巴巴地道：“你还没吃东西吧…………从东军校到这里的航班时间可长了……”
她话音未落，忽然看到顾菲菲的脸颊上，成串的眼泪滴落在她手中的饼上。
陆鹿露一愣，她有些无措地伸手去擦顾菲菲眼角的泪，但越擦，那泪越多。
那泪烫得她心发慌，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别哭了。眼泪滴饼上就不脆了……”
陆鹿露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一时间脑子里只蹦出这么一句。
顾菲菲吸了吸鼻子，轻轻握住陆鹿露帮她擦眼泪的手腕，她抬头，红红的眼睛花掉的妆容，都让陆鹿露心颤。
她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她说：“陆鹿露，谢谢你。”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谢谢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谢谢你。”
陆鹿露瞳孔一缩。
她愣愣看着顾菲菲一边流泪一边笑的模样，嘴唇蠕动，讷讷道：“……不用……不用谢……你开心就好……”
？
说得什么狗屁话。
这种情况下，谁能开心得起来啊！
陆鹿露一时间脸烧得火辣辣，但顾菲菲却破涕而笑，她拿出纸巾擦拭着陆鹿露手上她的眼泪。
她擦得很细致，擦完，她狠狠咬了一口手里被眼泪泡过的饼：“好吃。”
她大口大口吃着，陆鹿露连忙低头，啃起手里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