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郑开奇特别行动队的办公室，老关就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差点没敢睁眼睛。
“郑队长，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老关蹒跚走了进来。
“哎吆吆，老爷子来了也不打声招呼。”郑开奇连忙上前搀扶。
这老家伙其实也就六十多，但身子确实是空了。
小关正趴在那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郑队长，借一步说话。”
老关跟郑开奇到了角落，老关认真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抓了个什么副市长的外甥，您孙子知道了，想过来练练。我就同意了，没想到是付市长的外甥。外面的古秘书看见了么？代表市长来的。”
老关的眉头一下子皱到了一起，他凝神看向郑开奇，“小鬼，不是你的阴谋吧？”
郑开奇苦笑道：“老爷子，咱们即使不算一条船上的人，也曾经患难与共过吧？”
当时在南郊警署，他们可是因为不同的原因，共同欺骗过德川雄男。
也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
老关的语气缓和了些，“好，我相信你。你抓的那个人，叫李东山？”
“不错。”
“那就错不了，他是付晓奎的外甥。”老关叹了口气道：“无巧不成书啊。古力是什么意思？”
郑开奇选择用自己的套路讨论这个话题。
“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对李东山用了刑。”
老关脸色大变，“小关呢？”
郑开奇叹了口气道：“他收的尾，也是他，让李东山承认是共产党。”
“什么？老关大吃一惊，随即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那小子无恶不作，共产党的组织纪律很严格，不会要这样人的。”
“重点就是古秘书也是这么想的。”郑开奇叹气道。
老关停顿了片刻，说道：“既然一个不可能是共产党的人在行动队的审讯室成了共产党，那么我如果是古力，会怀疑有人给李东山下了套。”
郑开奇点头，承认。
老关继续说道：“一个本该在南郊的小关竟然在特务科审讯出来一个共党，很难不让别人猜想，小关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郑开奇继续点头。
老关何等人物，很快想明白了所有环节，眼神幽幽，对郑开奇说道：“现在想来，我很难相信，你没有耍心眼子。小赤佬，你说呢？”
郑开奇摇摇头道：“真的就是无巧不成书，就那么巧，我奉命去的码头就有违禁品，就是他李东山的货，就是他跟我嚣张，就是他被我手下揍了，也扯出来这么多事，也是我多嘴，小关问我干嘛我就说了句，他就嚷着要来看，要来实践他的审讯理论，哎。”
老关听的牙花子疼，气的。
他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但郑开奇确实不会害小关才是。
成年人不谈什么感情，他的店，他的人，他在警备系统的人缘都在南郊警署那，郑开奇只要不是想自掘坟墓，就不会跟南郊警署撕破脸。
这么浅显的道理，郑开奇懂得。
“算了，不想那么多。”老关问道，“古力，是什么意思？付晓奎不会来吧？”
郑开奇低声说道：“付市长自然不会蹚浑水，不过古力这老小子总感觉他想把事情闹大，刚才还跟李东山的娘打电话了，让她抓紧来。”
老关冷笑道：“那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跋扈小姐，哪里吃得过亏？以前我在警察局当差，他们豪门大宅的破事我没少处理。很多恩怨，也是那个时候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