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话赶话问一句罢了。”江福柔自己也不好意思，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提及再嫁，薛度雁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她撑着下巴说道：“嫁不嫁都行，要是碰上我心悦的，人品样貌都过得去，再嫁也不是不行。”
话落，她瞥见江福柔勾起的唇角，问道：“难道你有什么表兄表弟未娶亲，还是你想做红娘？”
江福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小声问道：“薛姐姐，既然你不反感再嫁，那么，有没有考虑过我大哥？”
江九重吗？
薛度雁想到初入安宁侯府的第二天，就碰见那个一身紫衣的男子，她抬头想说什么，在看到江福柔那双与江九重相似的双眼时，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她飞快地低下头，啜了一口清冽甘香的茶水，眨着双眼问道：“不是在说你的亲事吗？怎么就扯到我这儿来了？”
她虽然不反感嫁人，却也没想过要嫁给江九重。
诚然，前世今生她对江九重都怀有好感，但是仅仅只是好感而已。
江福柔俯身凑到薛度雁跟前，笃定地说道：“薛姐姐，你脸红了，是不是？你是有点心悦我大哥的是不是？”
见薛度雁抬眼瞪她，她又道：“其实爹娘不是要给我说亲，是要给大哥说亲。他们说大哥年纪渐大，是该娶亲了。”
“可燕京的贵女我都不喜欢，卫妹妹和我大哥又不太相配。倒不是说家世不相配，而是他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我昨晚就在想，要是薛姐姐能做我的大嫂嫂就好了。”
薛度雁被她那双眼睛盯着，冷不丁地想起她及笄礼那天，江九重拦在她跟前时的眼神。
“你莫要说这种没边儿的话，你大哥以后是要继承国公府的，怎么能娶一个商户女？就算你想，你大哥也不愿意，更别说国公府的诸位长辈。”
“更别说什么心不心悦的话，闺阁女子可不能将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的。”
谈什么心悦不心悦，前世今生算起来，她和江九重也没见过几次面，好感是有的，可离心悦还有一段距离。
更何况，就算她有很大的可能是瑞亲王府的女儿，可她前十五年到底是商户女，又是再嫁之身，怎么敢高攀国公府的小公爷？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不知有多少人会笑她痴心妄想。
江福柔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忙道：“薛姐姐的意思是，要是我的家人同意，他们上门提亲的时候，你不拒绝？”
薛度雁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可能，她不想再谈江九重，谈得她的心一直跳，便点头敷衍道：“是是是，要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不反对，我就同意，成了吧？”
本就是没影儿的事，江九重总不会真的叫人上门提亲吧？
喝完一盏茶，薛度雁借口有事先走了，到楼下交代掌柜的免收茶钱，才踏上回府的马车。
江福柔透过窗子看着薛度雁的马车离开，才鬼鬼祟祟地跑去隔壁包房，笑得得意洋洋：“大哥，你都听见了吧？答应我的《归山云集》可别忘了，要是你食言，我可是要跟薛姐姐告状的！”
江九重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轻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肩膀：“多谢，等事成之后，我再将《归山云集》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