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发脾气的模样，傅沉墨都觉得有些可爱。
他心里咯噔一下，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盛南栀无意编织的一张网里，在明知道要撤离的时候，他却压根无法抽身。
这种心不由己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他拿起酒瓶，给盛南栀倒了酒。
明明是不喜欢其他人命令自己的，可轮到盛南栀，他却控制不住。
他还是只倒了三分之一，盛南栀也和刚刚一样一饮而尽，然后涩得连肩膀都在颤抖着。
傅沉墨皱眉，“你这么喝真的会醉的。”
盛南栀傻傻笑了笑，“醉了就醉了，总是顾虑那么多的话，会活得不快乐的。”
就像她一样，总是活在自己是宇文修的女儿的阴影里，所以爱也不敢爱，恨也不敢恨，才会这么不快乐。
傅沉墨轻笑，“我喊你来是陪我喝酒的，怎么好像是我在陪你喝酒？”
盛南栀将酒杯递到酒瓶口处，柳眉挑了挑，示意傅沉墨继续倒酒。
“谁陪谁不都是一样的吗？来，喝个痛快。”
傅沉墨无奈，她倒是还有豪爽的一面。
酒过三巡，盛南栀已经有些酒力不支了，脸颊染上一片绯红。
第二瓶酒都要喝完了。
盛南栀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盯着面前的醒酒器，傻笑着说道：“你看，这醒酒器也没用上，不也是喝得挺开心的吗？有时候，不见得一定要按照某种步骤来行事，随心所欲，可能就是快乐的真谛。”
傅沉墨尚且清醒，他发现盛南栀喝了酒之后，俨然就是一个真谛大师，句句话都是真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喝了酒的关系，傅沉墨总觉得，此刻她的眼神带着一些含情脉脉。
第二瓶酒喝完的时候，盛南栀用手肘托着腮，像个小迷妹一样的看着傅沉墨。
“你快乐吗？傅沉墨。”
傅沉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怪矫情的。
盛南栀忽然凑了过来，鼻息简的酒意让傅沉墨都有几分沉醉了。
“就是想知道你快不快乐。”
盛南栀的语气，带着一些撒娇感觉。
傅沉墨往后退了一些，皱眉说道，“你喝多了。”
说着，就要将她手里的酒杯给收回去。
盛南栀举起了酒杯，不让他拿。
可她似乎忘了，在傅沉墨面前她就是个矮个子，任凭她把手举得再高，他随手一拿，还是能拿到。
傅沉墨无奈，“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喝，就不喊你喝酒了。”
“我能喝，我还能喝！”
盛南栀如孩童一般倔强地不肯承认，还嘟嘴看着傅沉墨，“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嘛。”
她一贯克制，鲜少撒娇，也鲜少这般模样。
傅沉墨看得有些心悸，明明是个无聊到他根本不想理会的问题，此刻，他却异常认真的回答着，“我不快乐，快乐的人，是不会想要在深夜的时候找人陪自己喝一杯的。”
盛南栀喃喃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么能不快乐呢？每天都有不同的快乐，而今天是生日快乐，我想要你快乐。”
看着她泛滥着秋水的眼眸。
傅沉墨只觉得心头都软了，明明在心底告诫过自己，要远离她，要厌恶她，要彻底和她断绝某种联络。
可这一秒钟，理智全都崩塌了。
什么狗屁告诫，都不重要了。
他俯身，两张脸颊贴得很近，“你真的，想要我快乐吗？”
盛南栀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