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毓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她画的很慢，有时停下来想了好一会才拿起笔，想一下，画一下。
过了几十年，好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要不是做了那个梦，帮她加深了记忆，她也不知还能不能画出来？
父亲要是知道了，大概又要罚她关她禁闭了吧？
想起梦中的情形，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完又皱起眉头，轻叹出声：要是能再梦见一回就好了……
咬着笔头思索了会，擦掉一些，重新勾勒。
“江毓儿——下来，奶奶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一下——”
林奶奶在楼下喊道。
叶江毓应了声，放下笔，把图纸卷起来收进抽屉里锁好。
转身开门下楼。
还没下去便听见林奶奶在厅里和人聊着什么？
她赶紧下楼，轻声喊道：“林奶奶——”
一下楼梯便见着与林奶奶相聊甚欢的人。是个气质姣好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和她年纪相仿，大约十七八岁？长相秀丽，看着身量颇高，身形偏瘦。
叶江毓朝她们笑笑，走到林奶奶身旁。
林奶奶见着叶江毓就欢喜：“江毓儿，来，奶奶给你介绍一下。”说着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在身旁坐下。
介绍道：“这位是何副团长的爱人，柳悦梅，旁边的女孩是她闺女何静珊，你叫她珊珊吧？你们两个小姑娘，以后多见见、聊聊。”
叶江毓莞尔，林奶奶这是怕她一个人太过孤单不成？
忙不迭的给她介绍小姑娘认识？
“哎，可不是！就该多见见、聊聊。我们刚来这儿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谁跟谁。”柳悦梅接话道。
“尤其是我家这丫头，性子也不活泛。这不，想着您家里也有个差不多年纪的侄孙女，就带这丫头过来了。”
林奶奶点头应道：“是该多亲近亲近。咱们家就江毓儿一个小姑娘，成天跟着我们两个老头子，我都怕把她性子给养老成了……可巴不得多来几个小姑娘跟她玩儿。”说着拉起叶江毓的手轻拍两下。
柳悦梅看了叶江毓一眼，笑着说：“来之前就听人说起您家这位侄孙女，长得是真真好看！”说着又多看她一眼。
叶江毓脸上恰到好处的弯起一个笑。
“那是，咱家江毓儿那是个顶个的好！”林奶奶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说着又夸起了何静珊：“你家这丫头也是个好的，水灵水灵的……”
“可不是，我们家珊珊啊，看着不活泛，干啥啥不行的。不过她有一样好，就喜欢舞蹈，这几年也算没白跳，这不……”
“这倒是！这人啊，不管干啥，就得有一技之长……”
林奶奶和柳悦梅开启了互夸模式，聊了开来。
听着林奶奶她们说话，叶江毓顺势看向一旁的女孩。
女孩眼神清亮，察觉到叶江毓的目光，和她对视一眼，腼腆的抿唇笑了下，又飞快地眨了下眼。
叶江毓笑了。
看来是个内秀的女孩。
柳悦梅没有发现两个女孩之间的眉眼官司，林奶奶却发现了。
她人虽老眼睛却不花，察及秋毫如照烛。
她好笑道：“这两个小孩儿可听不惯咱们两个说话，让她们自个玩去。”
转头对叶江毓说：“去吧。带珊珊去外头玩儿。”
叶江毓笑着应好。
与何静珊齐齐站起身，相携着朝院子走去。
两人在院子里坐下，便听见柳婶子说：“……我家老何年纪也上来了，眼瞧着也没啥出头……珊珊学了这么多年的舞蹈，正巧这边文工团不是在招人吗？想着让她来试试……”
“……没成想一试就成了，也是她福气，日后也有了个着落……”
林奶奶说：“也是她有这个能耐，是个好孩子……”
“可不是，我就盼着她有出息……她两个哥哥也在部队里头，天南地北的，一年到头也见不着……”
“这当兵的可不都这样，就是辛苦了咱们这些家属……”
“可不是……”
“……”
叶江毓两人坐在院子里，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便安静地听里头林奶奶和柳婶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