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枣不明所以，迎上陆松年有些阴鸷冷漠的眼神，有些怕怕。
“哥哥，你怎么了？”
陆松年眼眸半敛，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眉宇之间凝着的压迫，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天空。
他抿着唇不说话，极力控制自己胸腔快要爆发的怒火。
不断暗示自己那是妹妹，她才三岁，什么都不懂，都是张殿臣那狗东西的错。
但越压抑，这股气就越像是藤蔓般疯狂抽长，郁色难捱。
枣枣好像第一次见这么生气的哥哥，在一旁无措又委屈的小小声抽泣。
这声音唤回陆松年快要失控的情绪，看着她那如自己般的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大颗大颗的砸落在地上，
圆溜溜的眼眶红彤彤，抿着小嘴不敢大声哭的害怕模样，心里像塞了团棉花似的又闷又堵。
陆松年觉得自己活了二十来年，头一回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胀疼。
他发狠似的咬了咬自己舌尖，疼痛感让他快速冷静下来。
伸手将人拎到自己腿上坐好，没好气的给她擦擦眼泪，闷声问道：“该哭的人难道不是我吗，你哭什么？”
枣枣水洗的眸子里氤氲着水雾，洗了洗小鼻子，大声的控诉他：“哥哥坏！刚刚那样枣枣害怕。”
陆松年一怔，被她这么奶声奶气的一吼，黑眸里都是狂风暴雨散去后的凌乱狼藉。
他有些懊恼的垂了垂眼睑，声音轻柔的服软：“那是哥哥的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只是害怕……
从读书的时候张殿臣就什么都要和他争，那些都是他不在乎的，被夺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包括他的名声，他的荣誉，被拿走了也就拿走了。
反正以他倒霉透顶的命，也守不住这些东西。
但枣枣不一样，她是他满身荆棘上唯一开出的一朵漂亮绚烂的小花。
张殿臣想要夺走她，摧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枣枣鼓了鼓脸颊，气呼呼的说道：“不原谅！你还让我去找坏蛋做哥哥！”
陆松年捏着她肉嘟嘟的脸蛋，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你这辈子都是我陆松年的妹妹。”
枣枣眼睛一亮，小嘴不自觉咧了咧。
又听陆松年继续幽幽的说道：“我都没生气你用咱们撬回来的一堆生蚝，就换了一个破石头！”
枣枣觉得这一刻从陆松年身上散发出一股无比浓烈的酸味，熏得她挪了挪小屁股，想从他腿上滑下来。
可惜陆松年掐着她的小胖腰，带着几分切齿的意味问道：“怎么，我这个旧哥哥不好，要急着换新哥哥了？”
[卧槽，刚才真的吓死我了，看陆哥那样子跟要吃人似的。]
[这酸味儿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陆哥你还是做个人吧，我们枣宝压根儿就看不懂你这阴阳的样子。]
枣枣白皙精致的小脸呆萌无辜的望着他，歪头压了压眼底疑惑的神情。
奶音温温糯糯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换哥哥呀，这才不是小破石头，这是宝贝。”
陆松年被她看的心软，泄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算了，下次没我的允许不能和别人随意换东西，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枣枣萌萌的点了点小脑袋，诚实的说道：“好~”
中午饭被人半路截胡了，陆松年和枣枣又重新去撬了些生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