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光洒在地面，为地面蒙上一层白霜。
一坐一站两个人影就顺着那满地的白霜来到院子中央。
她这才看清，那推着轮椅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齐瑜。
不同于白日刻意伪装的温柔，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弯腰帮轮椅上的人将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语气轻快：“姐姐，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面了，你开不开心？”
他停住脚步，松开轮椅扶手，往前走了两步，转而面对着轮椅上的人，满眼痴迷地蹲在她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侧脸。
没了他的遮挡顾白薇能清楚地看清轮椅上那人脑袋软塌塌歪向一边，一头柔顺的黑发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绸缎。
视线落在她乌发上别着的白玉簪子上，她心跳一滞，这女人好像是她在暗室见过的那个死去的女人。
那个除了年龄和穿着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像是印证她的想法一般，齐瑜推着轮椅转了个圈，女人苍白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毫无保留出现在她的面前。
显然是被细心保存着的，除了紧紧闭着的双眼和过于苍白的皮肤，她面容安详得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倚靠在轮椅上，甚至连嘴唇都带着几分鲜亮的颜色。
齐瑜弯腰将她垂落的发丝一根根整理好，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继而是带着淡淡血色的唇上，动作轻柔小心，带着说不出的虔诚。
顾白薇被这一幕震惊得呼吸都放轻许多，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变态，竟然对着个死人做这种事。
倏然，他像是发现什么蓦然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微弱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阴森得不像真人。
她呼吸一滞，就见他忽然抬脚向着她窗户的方向走过来，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候，轮椅上盖着女人身子的毯子忽然滑落下来，他的动作瞬间停住，在原地站定片刻，转身将地上的毛毯重新捡起来，披到女人身上。
“乖，不要弄掉，不然会着凉的。”
他柔声说着，语气温柔至极，只是对象是一个早就死去多时的人，莫名就让人有些生理不适。
帮女人仔细盖好毯子之后，齐瑜重新推着轮椅离开，走进院子最角落的房间。
直到人彻底消失，她才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摔坐在地上。
另一边，跟她同样震惊的还有叶楚悦和李南星。
“他……刚……刚刚是推了个死人在赏月？”
叶楚悦结结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而且，那个女人还跟我小姨很像。”
本来两个人好不容易挣脱绳子，趁着天黑想要去带着顾白薇逃跑的，结果尝试翻窗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李南星也有些惊愕，但还是强压住心底的惊慌，安慰她：“别……别怕，死……死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再怎么说也不过是高中生，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心理上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卧槽，这臭小子是个变态，我们得抓紧时间带上小姨逃跑，不然恐怕我小姨就会成为轮椅上推着那个。”
叶楚悦很快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个变态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小姨，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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