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后悔。
于她而言，楚女士便是底线，可徐家的人却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轻蔑口吻提起她，仿佛在利用一件趁手的兵器，以为这样便能伤害到容嘉，甚至使她缴械投降。
那么就别怪她作出反击了。
裴季延淡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只不过是说出了客观存在的真相。”
“可是如果我没有开口说话……”
“如果在察觉到他们想欺负你时，你没有反击，那他们就会变本加厉，”裴季延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容嘉，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你做得很对。”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楚女士也说过这句话。
容嘉侧眸看了他一眼，男人严肃的侧脸看上去竟有种特别的魅力。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她在为搞砸今天这场晚宴而内疚吗？
她轻笑一声，“谢谢裴老板的肯定。”
带着几分俏皮的语气令裴季延怔了怔，他极慢地眨了下眼睛，疑惑地问：“为什么叫我老板？”
“裴老板赏识我，让我第一次有机会代言高奢品牌，还给我发代言费，我叫你一声老板不过分吧？”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鲜少有机会这样单独相处，更逞论能站在这么近的距离，听她用玩笑的语气调侃他。
裴季延唇角极快地翘了一下，在她抬眸看过来时，郑重道：“你很优秀，以后会有机会代言更多品牌的。”
容嘉原本只想开个小玩笑缓解稍显严肃的气氛，不料会听到他这么认真地肯定她。
承认她的优秀，确信她会有光明的未来。
不论他心里头是不是真这么想，至少说到容嘉心坎儿上了。
容嘉眨眨眼，“季延哥不愧是大老板，那就借你吉言了。”
“……你和裴岳泽吵架了？”
仿佛是随口一问的语气。
唯有他自己知道忍耐了多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容嘉惊讶地看他一眼，理所当然道：“之前是我单方面容忍他，现在解除婚约，当然是因为受够了啊。”
在她说话时，裴季延的目光未曾移开，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口是心非的痕迹。
可他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丝毫对裴岳泽的留恋。
这样的发现令他感到诧异。
“你不喜欢他了？”
试探性的问题脱口而出，情绪却陡然紧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僵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