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对于长辈而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几乎是在瞬间就触怒了黄虎，他本来就生气，那鼻血滴滴答答往下，被他毫不在意的添掉，随后他抬手，把没来得及补给桑榆的一巴掌补了回去！
桑榆平生第一次对着活物说这种话，意外的顺口，教她一顿也没顿，反应很快的抬手去挡他扇过来的巴掌，力道尤其大，手臂被震得生疼。
桑榆慢吞吞想道，如果这一巴掌真的落到了脸上，那么她估计要缓上好一阵才能缓过来。
挨了这一下，桑榆也不吭声，张嘴就道：“你以为你们那里的烂人能教出什么好东西？”
桑榆一系列的行为让黄虎失去了往日打女人的乐趣，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脸色是青白的，这下更加阴沉，更像恶鬼，那殷红的血流在他口鼻之间格格不入。
“好，好的很！”他狞笑起来，松开桑榆的肩膀，反手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向下一拽，“臭婊子，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迟早要被人玩烂的，和你妈一样！”
桑榆被拽得头皮爆炸似的痛，被迫弯下腰来，但一听清他说的话，再多疼痛都被愤怒吞没了。
“我草你大爷的！”桑榆咬牙骂道，还能自由活动的手狠狠往前，直接借着被难堪的姿势直捣下三路，顾不得脏和被抓着砸向地面的疼痛，愤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黄虎惨叫了一声，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真是养不熟的贱蹄子！”
桑榆摔倒地上又被抓起来，尽管额头已经血流如注，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顾一切地用指甲去抓，用牙齿去咬，赤手空拳同黄虎搏斗。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脸颊涌起一阵窒息的血色。
但是。
无论她怎么用力，黄虎最多发出痛呼，一边打她一边往回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眼看着和行李箱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五六米，桑榆死死盯着行李箱，杂乱细碎的思绪渐渐聚拢。
他仿佛并不害怕疼痛，桑榆非常清楚自己的力度，就算能忍，他也不可能忍得只惨叫，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疯了一样地抓着桑榆往地上砸。
他是死人。或者说是一千零一夜创造出来的NPC。
真正的黄虎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这一点在脑海中明朗清晰之后，桑榆剧烈波动的情绪像水一样沉寂下去。
“咔嚓！”那似乎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疼痛纷沓而至，她的眼前一阵昏黑。疲惫，伤口，挣扎，这些榨取了她身体里最后的生机。
桑榆的呼吸慢了下来。
视线陷进一片更深远的黑暗，黄虎的骂声已经彻底远去了，所有感知湮灭于虚无之前，桑榆听见了手机叮咚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