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观点确实受很多人认可，但这个观点有一些无法解释的漏洞。”路易斯院长说，“你知道濒死体验吗？”
林牧邈摇头。
“濒死体验，英文学名叫‘near-death experience’，是一种人类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产生的一种稀有的奇特体验。”
“濒死体验期间，患者会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甚至可以看到遥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
“着名医学杂志《柳叶刀》上曾刊登过一个濒死体验的例子【注1】，一名男子因心搏停止陷入深度昏迷，在心搏停止期间，大脑皮层几乎没有活动。”
“为了给这名患者做心肺复苏，护士将他的假牙取了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这名患者苏醒以后，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取出他假牙的护士。”
“大家很惊讶地问他是怎么认出来的，他表示自己昏迷期间一直漂浮在医生和护士上空，看着他们给自己做心肺复苏。”
“最后，这名患者恢复健康，离开了医院。”
林牧邈愕然，这个医学案例简直匪夷所思，让人很难相信。
“我说这么多，是为了告诉你，人类的意识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现象，单单把它视作大脑的活动，也许并不那么正确。”路易斯院长说，“在我看来，意识更像是一种信息集合。”
“信息集合？”
“没错。”路易斯院长说，“你的意识无时无刻不在输入和输出意识，比如你看到了东西，又说出了什么话，这些都与意识有很强的关联。”
“基于这个理论，我个人认为，精神疾病是一种意识信息紊乱所导致的现象【注2】。”
林牧邈和叶浅芸沉默了。
这个观点从未被学界认可过，作为经受过严格的科学训练的医生，他们无法轻易认同这种未被证实的观点。
路易斯院长接着说：
“因此我治疗你的方式，就是利用我的‘症状’修复你的意识信息，让你能够重新集中注意力。”
“放心，虽然路易斯院长看起来笨笨的，但精神疾病这个领域，他是毋庸置疑的专家。”米娅看穿了二人的心思，安慰道。
“喂，我哪里笨笨的！”路易斯不服气，“顺带一提，我现在正在双臂环抱，只是我没有手，你们看不见。”
米娅心累地叹了口气。
路易斯看向林牧邈，“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进行治疗。”
林牧邈思量了片刻，点头道：“好，那就麻烦您了。”
虽然这个治疗方案听起来很离奇，但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无论如何，路易斯院长都是名副其实的院长，肯定有其独到之处。
“闭上眼睛，做十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意识宁静下来。”路易斯院长说。
林牧邈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去，反复了十次，感觉心灵一点点静了下来。
见状，路易斯凝聚出一只半透明的幻肢，缓缓伸向林牧邈的脑袋。
幻肢触碰到了林牧邈的眉心，然后逐渐穿透进去，像是在布袋里寻找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