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折腾了一天，江砚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咖啡机冲泡好一杯美式，他拿着杯子走到阳台开窗通风。
许繁像是算准了他的起床时间，正巧就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骚扰，“一个人住的感觉怎么样？晚上有没有你的私生黑粉敲门闹腾？”
江砚抿了口咖啡，刚睡醒的喉咙裹着沙哑，“黑粉也是粉，羡慕我粉丝比你多？”
“得，我说不过你！”许繁赶紧打断他的话，又突然严肃强调，“我没跟你开玩笑，这小区里是真有你的私生粉，不过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住过，可能那些私生粉也转移注意力了。”
“小区环境和安保都不错，就是...”江砚一脸无奈摁了摁太阳穴，“楼下的邻居太过于多才多艺。”
“啊？”
“算了，也没什么。我执意要回来住的，搬来搬去你又该说我事儿多瞎折腾。”江砚岔开话题，问他，“我走之后，曲阳有动作么？”
许繁撇唇冷笑，“还用问？除了你，战队里面他瞧得起谁？你昨天早上刚走，下午他就缺席训练，请病假去了市区。”
“让人跟着他。”
“跟着呢！我就是生气，这小子还真被督月那仨瓜俩枣给收买了。”许繁爆了句粗口，脾气紧跟着一股脑躁上来，“他是怎么从山里走出来的心里没数？”
“高中辍学，网上看到咱们的青训队招募说想参加，但是没路费！是老子我给他买了车票，给他定了酒店，安排他跟着训练。”
“最后他成绩垫底，说什么爷爷病了他得打比赛赚钱给爷爷看病，我他妈傻逼心软了，嘴皮子磨破求你让他留下来，让你多教他带他。”
“他呢？他倒好，白眼狼一个给我吃里扒外，我都不敢想督月那小贱人背后得嘚瑟成什么样。”许繁深呼吸两口，情绪不仅没控制住，反而更头大，“我真是想现在就把他跟督月见面的照片发到网上，气得我肝疼！”
江砚好笑问他，“只有肝疼？”
“什么意思？”
“你这几天脾气挺大的，小女神没搭理过你？”
许繁顿了一秒，反驳，“怎么可能！”
“你现在约她开一局，我在游戏上等你。”
“...”许繁自认跟江砚玩心眼毫无胜算，索性摆烂摊牌，声音闷着，“那天打完友谊赛后，她就没理过我。”
许繁纳了闷，“是不是被她发现换人了？”
“不会。”
“你这么肯定？”
江砚记得太清楚那晚游戏结束后，她开麦小声说了什么。
但是许繁现在这暴脾气...
以他对许繁的了解，如果他把那句话跟许繁说了，这家伙绝对跟吃炸药一样一点就着，曲阳的事情也就更没耐心去处理。
而且...
许繁的身份以后大概率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女生联姻，他妈妈的性格，更是不会允许让许繁跟网络上认识的女孩子在一起。
犹豫几番，江砚还是没把那晚的事情说出口。
他声音清冷，像是年长的大人在教育小孩儿，“许繁，你要是真的想跟那个姑娘好好谈，你得先处理好自己跟身边异性的关系，还有就是坦诚一些，别总藏着掖着让人家猜你怎么想，谍战片看多了一样。”
“行行行，我都知道。”心里的小秘密被戳破，许繁逐渐不耐，“队里的事情我一直盯着呢。过几天有空了，我跟老关买点儿东西去看你，先挂了。”
江砚把手机丢在桌上，抿着咖啡继续晒太阳浴。
紧张的训练让他很难有放松的机会，刚好借着收拾曲阳烂摊子的事情，他也能放松一段时间。
江砚正打算起身，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串儿拨弦声，接着是一小段凄婉缠绵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