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见周围有人看向自己，脸色变得难看极了。看向鹿清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你个小娃娃真是不学好，张口闭口就污蔑人，一看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说谁家会给一个赔钱货这么多钱？你这不是偷的是哪来的？”
鹿清冷笑，“张口闭口赔钱货，你自己不就是一个赔钱货，看来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嘴里说不出人话来。你个狗眼看人低还没点见识的东西，怎么家里吃不上喝不上啦？觉得别人家就应该和你一样饿肚子？心思肮脏的人看谁都是脏的。
大家快来评评理啦，这位大妈污蔑小孩子啦。诸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爷爷奶奶都是抗战老兵，如今还在工作岗位，我爸爸妈妈更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我家几个人挣工资，难不成还养不起我一个小娃娃？我年年的压岁钱零用钱存了几年，这次来沪市就想给家里人买件礼物还被人质疑去偷。你们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就因为我是小孩子？就因为她家不疼闺女就能说别人是赔钱货偷钱？
今天你不给我个解释不给我道歉，我就不走了，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百货大楼的服务态度。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人民服务？我看你就是思想有问题，不然你怎么会随便质疑客人。”
围观的人群听鹿清说了来龙去脉，看向售货员的目光都带了一些不认同。
人家一家子上班挣工资的，还能没点家底？看那小姑娘和小伙子穿的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孩子存了那么久的钱，还不能给母亲买件衣服？
“我说你这个同志，不能因为孩子小上来就说人家偷钱吧。你看看人家的穿着，像是没点家底的？你不能用你家的条件去衡量别人家。”
“就是啊，不能因为自己是售货员就感觉高人一等吧？随随便便就这样说人家小孩子。也说的出口。”
“可不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培训的，我看就应该举报她。”
“对，前段时间他们不是还说要是遇到不讲理的收货员可以举报嘛？”
“真是丢人，咱们沪市能买起这衣服的人就不少吧？还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丢人现眼？”
售货员听到人群乱糟糟的讨论声，脸都黑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狠狠瞪了鹿清一眼，这才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大家误会了，我没有说她偷钱的意思，是小姑娘没理解我的意思，毕竟孩子这么小，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我肯定是要问清楚情况的，要是我不过问她爸妈找上门来我们也难做不是？你们说说要是你们会不会也要多嘴一问？真不是我故意找茬。”
众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个理，毕竟一个小孩子一下拿出那么多钱是挺不正常的。
鹿清见售货员一句话就挽回了场面，冷笑一声，把柜台上的钱收进挎包里。
“既然大妈非要说我的钱来路不正，那不如就喊公安来吧，不能因为我是小孩子就否定事情的合理性。难道小孩子就一定是不对的吗？小孩子做什么事情就一定是不合理的吗？
就算我理解错了这个意思，那你骂我赔钱货的事情总不会错吧？不是大人就一定有理。小孩子同样有讨回公道的权利。”
鹿清说着还委屈的看向人群，“我带着期待从京市来沪市，就是想回去的时候给家人带点礼物，难道这都不可以吗？就因为我小所以就要被怀疑？”
围观的人群被鹿清泪汪汪的眼睛盯着，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这孩子多孝顺啊。
“小朋友你别哭啊，是阿姨不对。”
“是啊，是啊，叔叔没有说你不对，是叔叔不对。”
鹿清见大家都一副梦中惊坐起还要给自己两巴掌的样子，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算了，我还是不买了，我还以为沪市的叔叔阿姨和京市的叔叔阿姨一样热情好客呢，原来不是啊。真不知道沪市的小哥哥小姐姐都是怎么过的，会不会每天都被人冤枉是小偷，被骂赔钱货。这事我回去一定要给在报社上班的舅舅好好说说，让他告诉其他人以后来沪市可不能让小孩子出来买东西。”
啥？他们要被比下去了？还要被登报？这脸打的他们可不认，纷纷谴责的看向售货员，有那暴躁的大姐已经开始指着售货员开喷了。
鹿清拉着苏祁快速的溜之大吉，深藏功与名。哼，就算不能拿你怎么样也要恶心一下你们。
“师姑，你别难过。”
鹿清无语，指着自己的脸，“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难过了？走啦，继续去转街。”
苏祁不解，刚才不是还泪汪汪的吗？师姑的心思真难懂。
鹿清喜滋滋的找人打听了老洋房的位置，就拉着苏祁坐上了公交。
“师姑，你看房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