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年？！
褚珩与白凰同时望向惊华，眼底一片震惊之色。
他们震惊的是，惊华，今年也不过二十一，按着人间的时间算，也才过去了千年。
就算是按凡间时间来算，惊华也不可能修习禁术千年之久，她被棋殇带回十三界之后，修复自身也用了许久时间。
可惊华说，她已经修炼至第九层境界——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惊华继续道，“下界不可修习时间法术，乃是因为，这是下界之主帝晔的命令。”
“只要他下达命令，各世界位高权重者必须遵守帝主令。”
褚珩眉心一跳，正想要开口，惊华打断了他的问题。
“至于为何不让修习。”
“完整的时间秘法在通天阁，他们就算修习千年，万年，也永远无法突破第四层境界，甚至，有可能会魂飞魄散而亡。”
“十三界身在虚空世界，而虚空世界归属于下界，亦是由帝晔掌管。”
“即使这一界被他设了法术私自禁锢，不通外界，可，修习时间法术的危害不可弥补，无论如何，它只能是禁术。”
其实，时间法术原本不是禁术的，帝晔那种人，怎么会在乎他们的生命？他们是死是活，他完全不在乎。
帝晔只是害怕，害怕她会修习，这才将虚空世界的时间法术列为禁术。
不仅如此，只要是有可能伤及性命的术法，如上界之人才可修炼的高阶法术、圣阶法术，皆被他一一找出，并设置成了下界禁术。
这个，她没有向褚珩说。
褚珩看着惊华，眸含犹疑，总觉得现在的惊华什么都知道。
“殿下怎么知道的如此详尽？我们所在的世界，竟是由帝晔掌管吗？”
“可他为何，从未现身？”
“又为何，私自禁锢我们所在的世界？”
“帝君他，真的知道吗？”
惊华说的每句话，都包含了很多问题，只要细细一想，就能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疑问。
比如，通天阁是什么地方？
比如，他们所在的世界，曾经的最高执掌者是帝君，颁布禁令的也是帝君，帝君是否知道他们的世界是被禁锢的世界？他与帝晔，有何关系？为何隐瞒他们？
比如，帝晔为何禁锢他们的世界？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比如，殿下她，是不是并不属于他们那个世界？
但他现在，不敢大胆想象。
惊华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璀璨的眸子注视着他，沉静，清冷，让人愈发难以捉摸她的情绪。
只听，她声音带笑道，“褚珩。”
“孤以为，孤说的已经很明了了。”
褚珩脑子一震。
果然，是他想象的那样的吗？
帝晔没有出现，但是，禁令照旧颁发。
而他们所在的世界，是谁颁布的禁令，又是谁在执掌，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
帝君棋殇。
他身为世界位高权重者，怎么会不知道帝晔的存在？！
可他为何瞒着殿下？！难道是因为，其实他们真正想要禁锢的，是殿下吗？
太荒唐了。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那，会对殿下不利吗？”
他同九曜一样，只认惊华，若惊华有半分差池，他发誓，绝对会让棋殇与帝晔付出代价！
惊华回眸，指尖散漫勾起。
时间已经恢复正常流动速度。
她漫不经心的敛眸，嗓音轻蔑，“他们算什么？”
“为孤带来不利？他们还不配。”
棋殇如何，帝晔又如何，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褚珩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动。
她向前迈步时，脚步很慢，裙角纹丝不动，精致的下巴轻轻抬起，眉眼间满是波澜不惊。
只一个眉眼轻抬的动作，却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惊华就是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并且，她也有那个资本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殿下不要忘了，你还有我们呢。”
“我们永远不会是你的软肋，我们只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惊华脚步微滞，笑了，“这是当然。”
“你们可是孤在下等世界唯一的，朋友。”
“不惜丢掉性命也要护我的人。”
最后一句，她声音很轻，可，褚珩还是听到了。
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俊脸上的笑意慢慢放大。
九曜全程懵，他现在什么也不记得，惊华与褚珩的话，他是一句没有听懂。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惊华可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