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直接把车停来到了奚灵雪住的地方。
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递给开门的余栗，自己去奚灵雪房间看了正缩在床上的奚灵雪，看到她满是泪痕，睡着的小脸，松了口气，去厨房猛灌了几杯水，瘫倒了沙发上。
“这是真的？”余栗捏着陆禾乾的手机，一脸黑沉。
陆禾乾给她看的相册里边，是段时崇和另一个女生牵手，相拥，一起吃饭，相视而笑的照片。
基本都是从很隐蔽的角度拍的，却也清晰的拍到了段时崇温柔含笑的脸，眼神宠溺。
余栗只觉得呼吸一窒。
这种温柔，这种宠溺，余栗也在段时崇看向奚灵雪的时候见过。
“是真的。”陆禾乾点点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涨疼的额角，“因为我能看到段时崇是真的喜欢奚灵雪，会给她幸福，我才会放手祝福的，我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段时崇的为人，所以才有我去的这一趟，可没想到，他的喜欢，这么廉价。”
余栗差点摔了手机，曾经她有多看好段时崇，现在她就觉得有多下头。
“或许他只是演戏，演到自己都信了的那种。”余栗深呼吸一口气，飞快把几张照片用彩信发给了自己，把手机递还给了陆禾乾，目光闪过一抹戾色，“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奚灵雪，早在那天奚灵雪说她和段时崇呆在一起一晚上还住一间房却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我就猜到段时崇不喜欢她，偏偏，他的演技把我也骗过了。”
“呆在一间房，什么都没发生，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喜欢。”陆禾乾的话题有些跑偏。
他恍然间回忆起了，有一次带着奚灵雪出差，奚灵雪帮他挡了一杯酒，他没拦下，她一杯醉，她抱了他，喊他段神，说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
他和她在一个房间，躺在一个床上，待了一个晚上，他看了她一晚上，守了她一个晚上。
“呵，借口，没有人能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无动于衷，就算能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也会忍不住想抱她亲她，但是就我所知，段时崇那天和奚灵雪除了拥抱和给奚灵雪生日惊喜，告白求婚时浅浅的亲吻外，之后就没有太过亲密的行为了，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这正常么？”
“……”陆禾乾沉默了。
因为他无话可说，和奚灵雪呆一起的那天晚上，喜欢的人在旁边抱着他的胳膊睡，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扑在他的脖颈间，他忍住了身体的欲望，但确实没忍住偷亲了她，也偷偷抱了她。
“呵！”余栗嗤笑一声，世间男人都一个样。
“你没揍他一顿么？”余栗有些咬牙切齿，为她看走眼而感到愤怒，也为奚灵雪一腔真心而感到不值。
“揍了。”哪还能忍住不揍，除非是圣人。
“听奚灵雪说他很能打，你打的过他？”余栗挑了挑眉，一脸不信。
奚灵雪可是说过了，陆禾乾打不过段时崇。
陆禾乾只觉得一噎，随即皱了皱眉，忽略掉心中一抹疑虑，开口道，“他没还手。”
“呵，这是明知自己理亏了，他要是直接和奚灵雪说清楚他不喜欢她，我还敬他是条汉子，这他妈搞冷暴力，是个人做的出的事么？狗都不如！”余栗怒骂。
“奚灵雪那边怎么说？”陆禾乾很是头疼，他不敢把事实告诉奚灵雪，怕她接受不了，他知道奚灵雪给段时崇的滤镜有多厚，那可是15年的青春岁月的爱恋加持啊。
“什么都不说，让他继续冷暴力，让小雪儿自己失望攒够，我们陪着她就行，她会走出来的。”余栗也想过直接把真想告诉奚灵雪，告诉她段时崇不理她是因为已经有了别的狗了，最终只是想想，她狠心的放弃了。
如果失望不攒够，怎么可能真的会放下一个喜欢了十五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