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之巅。
陆沉背负双手，看着下方的云卷云舒。
修仙者视力极强，穿过万千雾气后，那座巍峨大城横卧在眼前。
问剑宗有一本书曾经记载，天下万城，大多数是当年为了防御妖族而建，因此大多数方方正正。
城墙高而厚。
到后来，随着人族数量大增，一些深处大洲的修仙者聚集，也慢慢有大城立起。
但仙城不同于凡城，有阵法依附，因此无论是城墙，街道，还是屋舍皆是有序。
陆沉眯着眼睛，望着离阳城，只觉得心中有一些不舒服。
但此城却和世间凡人城市没有任何相同，四四方方如同棋盘，东、西、南三面各有一块面积极大的宽阔空地。
“陆沉！”少女见他迟迟不说话，不由得跳了起来，又喊了一声。
后者轻声说道：“这座城很大，人也很多，没什么奇怪的。”
少女撇了撇嘴，不信道：“真的？都说陈国是濯洲大国，离阳城乃是天下第三大的城，人当然多一些，再说，最近听说北方蛮族有异动，我爹又将几支兵马调到了离阳，防备着那些蛮族奇袭这里。”
裴灵自幼跟随镇南王，对于沙场征战耳渲目染。
陆沉只是哦了声，便不在说话。
这个世界也有未曾开化的人，就如陈国北方，那里环境苦寒，又有大妖肆虐，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身强体壮的，每当冬季缺少食物的时候，他们就会成群结队的越过大河，来到离阳城周围劫掠。
陆沉自然不会去管这些凡尘之间的弱肉强食，这一次之所以带裴灵上山，本就是为了让她感悟天地灵气。
没想到这女子虽然资质一般，可心性灵动，天生就和灵气亲近，误打误撞让他炼化了一缕灵气，打通了丹田气海。
比起她口中的姐姐，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不过修仙可不是光炼气就可以，想到这，陆沉转过身，对着少女说道：“你既然已经踏入修仙大道上，凡尘的种种自当远离。”
少女听见这话，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懂，但还是点头答应。
比起凡尘来，修仙界中更加没有规则，就如同先前两人上山，那几名修士就毫无理由的想要杀了自己。
若不是陆沉更强，恐怕莫名其妙就会死在寒山。
第一次见到修仙界残酷的裴灵，下意识问道：“陆沉，修仙中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吗？”
陆沉想了想，认真说道：“是。”
“为什么？”
“天地万物，本是刍狗，所谓的道理，不过也是那些强大的存在所制定的规则，而这些规则，是建立在拳头上，道理也是如此。”
“拳头大，道理也大。”
裴灵眼神渐渐清明，她捏了捏弱小拳头，轻声说道：“等我的拳头大起来，就要给他们讲讲道理。”
少女此时心中有万千理想。
陆沉只是微微一笑。
大日渐渐落下，远处云海被红日映照，宛如鱼鳞一般，半边天都红光。
陆沉带着少女，一步一步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