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堂课，夏旭看到一个长相更加奇怪的老师走了进来。
不是瘦和胖的问题了，这次连人形都没有。
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浓厚的灰色烟雾，也没有固定的形状。
在天选者们起身问好后，它发出了非常奇怪的一连串“咕噜咕噜”声。
根本没法说那是男性还是女性的嗓音，因为那简直就是沸水烧开的声响。
然而很快，它似乎意识到了学生听不懂它的语言。
而后的声音，则很中性化，非要形容，大概是嗓音偏为粗重的女性。
“请坐。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文学课老师，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奎’。”
“虽然我们现在科技十分发达，但文学依旧是不可舍弃的。艺术与文化将我们和低等生物隔绝开来，让我们成为至高的文明——”
“我们班有没有同学喜好文学的？”
“……”
奎的身躯翻涌滚动了起来，变换着形状：“看来，大家都不太热情啊，我需要让气氛活跃起来。”
“这样吧，我随意叫一位同学，说出自己最喜欢的句子，可以出自任何文学作品。嗯…路德同学。”
被叫起来的天选者显然有些紧张，他迅速思考了一下，而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最喜欢的句子是…‘他住在永恒的光华之中，却将我们投进了黑暗。’”
“嗯…很美的句子，可惜，我不喜欢。”
路德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没事，你坐下吧。”奎宽和地说道，“文学本就没有统一的标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鉴赏标准。”
路德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书本，大概是它雾一样的身体里。
“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讲课了…”
一天一共是八堂课，上午四节，下午四节，晚餐后还有一节自习课，一直到七点过后才能离开。
夏旭本以为见过瘦得出奇的哲学课老师荧惑，胖得夸张的历史课老师重华，一团雾一样的文学老师奎，应该不会有更抽象的老师了。
然而当上午最后一堂课的老师出现的时候，夏旭差点没呛到。
这人有着白色的头发，红色的横瞳，一口尖牙……
居然是疯人院的黑羊。
这家伙还能当老师？！
而且这货居然一身西装，带了个平光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竟然还有几分人样。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解剖课老师，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鬼金’。”
黑羊——不，现在是“鬼金”，笑眯眯地对所有天选者说道。
黑羊在疯人院副本是因为被夏旭坑了才被抓走，被抓到实验室进一步改造前，他的眼白还不是黑色的，瞳孔也没有横过来，牙齿也仅仅只有虎牙是尖的。
再加上他长大了许多，因此除了夏旭，其他天选者都没有认出他。
比起其他几个老师，他长的居然算是正常的，甚至都有几分赏心悦目了。
夏旭看着鬼金，心想这孩子长大之后看着还挺拟人的，不仅西装领带整整齐齐，就连乱糟糟的头发都柔顺了许多，不知道还疯不疯。
下一刻，鬼金说的话把夏旭的美好期待给击碎了。
这货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这节课呢，就随意挑选一位同学作为教学工具吧。”
“……”
果然还是疯啊。
“有没有哪位同学主动报名啊？”鬼金亲切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