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的手不由握紧了椅子把手，强迫自己的眼睛从那份文件上移开，他觉得喉咙有一点干痒。
“Sir，来一杯水。”
“倒一杯来。”莫天暗示警员不要冲动，“接下来的问话有点长，他要一杯水也是应该的。”
问话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突然张诚所在的审讯室发出巨响。
守在门口的警员冲了进去，就见张诚瘫在椅子上不停抽搐，嘴里大量白沫往外溢。
“叫救护车。”莫天大喊道，“毒瘾犯了，小王，你去医务室让医生来一趟。”
他边说着话，边塞了支笔进张诚的嘴里，防止他咬伤自己的舌头。
等这边处理好，莫天来高强所在的审讯室，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他疲惫的坐在对面，按揉自己的眉头。
“怎么样？张诚有事吗？”
张诚就关在他隔壁，刚才动静这么大，他不想听，也全都进了耳朵。
“没事，毒瘾犯了，医生在，没大问题。”
“他认了了吗？”
问到这，莫天坐直了身体，“认了，在得知老黑死了后，很干脆就认了，我原以为没有老黑这个最有利的证人，他还要负隅顽抗，没想到他一点也不抵抗。”
高强闻言沉思不语。
按照他的预计，张诚肯定会认罪，毕竟抵抗已经没有必要，有被贩卖来的人指认他，又有他亲自从黑老大那‘取得’的有力证据，可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莫天见他不说话，接着道，“多亏你这次去那边，动了老黑在那边的利益链，否则，老黑不会被警察追捕，你布了将近两个月的局，也没那么快收网。”
“我呢？张诚有没有举报我？”高强终于找到了为什么他觉得违和的地方。
张诚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一点，从他对找杀朱大常凶手的执着就能看出来。
可他去了趟货源地进的第一批货，就出事了，按理张诚最应该怀疑他才是，为什么不拖他下水？
经高强这么一提，莫天才意识到忽略的关键点。他努力回忆张诚毒发时，嘴里念叨的话，“浪…他说的是浪…”
这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张诚不供出他这个从犯，这是想借他的手为胜和报仇了。
“高强，胜和被清退后，你就退出吧，太危险了，随时可能丢了性命。”莫天也想通了其中关节，他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怎么利益最大化，而是关心高强。
高强抿嘴一笑，淡然道，“回不去了，我现在退出，死的更快。”
没有帮会的庇护，在于东浪眼里恐怕连蝼蚁也不如，动一下手就能捏死的存在。
“胜和倒了，刚好众兴的实力加强，我的权利也会进一步加大，能够接触到权利中心，才能更好的收集证据。”
“可…”
“头，出来一下。”门被推开，一个警员叫了莫天一声，“有急事。”
“高强的女朋后徐凤，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住了，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坐在审讯室的高强听到了外面的细语，他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徐凤正在康复期，身体很虚弱，万一出事，神仙也救不回来。
高强手铐砸在审讯椅上，高声质问，“徐凤怎么了？你们告诉我徐凤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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