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等了会儿，没等来徒弟的回答，但她可以感知到徒弟就在身旁，她还能闻到徒弟特有的，似有若无的冷香。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就算是深夜，也不可能一点光的痕迹都没有。
也就是说……
“我、我是看不见了吗？”
她用了“我”，小白不在身边，她无法使用道具，又变得看不见了，这让她很难不慌。
有些慌乱无措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维持人设？
“师父，没事的，有徒儿在。”
楚恒逸说着坐落在床边，用勺子盛了浅浅的淡棕色汤药，小心翼翼地吹了两下，随后递到了师父的唇间。
“许是师父身子还虚，尚未完全康复，失明只是暂时的，好生养养肯定会好的。”
他说着，拿勺子的边缘挑逗似地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唇瓣，显然是想她张口喝下。
失明一定是惩罚留下的后遗症，确实有可能慢慢转好。
眼下，幸好还有徒弟在。
她是打从心底相信徒弟的。
薄唇微启，她用唇瓣探寻勺子的外形，随后将里头的汤药喝下。
闻着药味挺浓的汤药，入口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苦味，倒是有着一丝丝熟悉的甜。
是蔗糖的甜。
“怕师父不习惯这药味，所以我加了点蔗糖进去，师父可还喝得惯？”
楚恒逸说着收回勺子，就见师父点头间，嘴角处带着点点汤药的湿润，他直接上手，用温热的指腹为她轻柔地拭去。
而后，很是自然地放入自己的唇间吸了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多余。
嗯，真甜。
他突然觉得师父失明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恩赐。
如此，他才能这般大胆，才能更贴身地照顾她，比如喂药这种事，平日里哪有这种可能。
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欲念，他又勺了一口，这次很满，他吹气的时候，故意将唇覆了上去，轻轻地吸了一小口。
然后他满是期待地将勺子再次递到了师父跟前，就看到有了刚才的经验做铺垫的师父，这回很迅速地就将那一勺喝干净了。
楚恒逸觉得更甜了。
白凝咂咂嘴，觉得自徒弟出关后，自己的表现着实太没用了。
这不应该啊，她不应该这么没用的，以往她总是能非常效率地完成各种任务，现在这是怎么了？
思及此，她有些不高兴了。
让徒弟一勺勺喂药什么的，显得她很弱的样子。
而且，这一勺勺的，要喂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让黑历史情节短一点啊！
“咳，徒弟啊，我觉着这温度刚刚好，挺适口的。
不如你把碗给我，我直接喝吧。汤药嘛，就要趁热喝，这样药效才好。”
白凝故作轻松道。
楚恒逸是不会去拒绝师父的，于是他将碗递到了她的唇间，等她两手将碗端稳后，这才松开。
白凝喝得有些急，一个没注意，最后的一大口没完全接上，漏了一半顺势而下，从白皙颈部流进了衣领里。
楚恒逸忙接过她手里的碗，起身将碗放好，重新回到她身边，看着有些小咳的她，伸手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师父，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