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素凝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小脸皱成一团，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肩膀。
“完了完了，我堂堂赤阳龙宫的公主，居然跟个人类小娃娃缔结了契约...…这要是让龟爷爷他们知道了，非得笑话我几千年不可！”
凌宇看着她这副懊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就朝她头顶的丸子头揉去：”一千岁的幼龙也好意思说我？像你这样的，在我们人族，你这个年纪连学堂都还没毕业呢。”
“不许摸我头！”敖素凝像只炸毛的小猫般跳开三丈远，赤金色的竖瞳瞪得滚圆，小脸涨得通红，“我、我好歹也是龙族公主！你要是再将我当小孩子对待，我非得...非得……”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兴奋道，“我非得吃垮你不可…...”
凌宇见状，立即起了逗弄小孩的心思，于是郑重其事地行了个标准的修士礼：“是是是，是在下冒犯了，尊贵的龙族公主殿下。您可得嘴下留情，小的家境贫寒，可经不起您这无敌大胃王吞噬！”
“哼！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本公主就原谅你了，以后吃的时候给你留点残渣！”
敖素凝傲娇的对着凌宇说道。
凌宇直起身时，眼中却闪烁着哄小孩的神色。
“那不知公主殿下可否赏脸，与在下这个'人类小娃娃'一同赶路？再耽搁下去，怕是连晚霞都要散尽了。”
敖素凝被他这副做作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又强装严肃地板起小脸：“哼！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她蹦蹦跳跳地跟上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小龙女'，不能让人知道我与你的关系！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的！”
“这是自然。”
凌宇笑着点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要是让敖素凝的长辈尤其是护犊子的赤阳龙君，知道他一个连灵虚境都不到的修士，将他们赤阳一族的公主当成御兽，不拆了他才怪。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凌师兄'，要守护好我们缔结契约的事。”
“成交！”敖素凝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凌宇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无奈地摇摇头，却也伸出小拇指与她拉钩。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契约之力形成的无形羁绊在两人之间若隐若现，见证着这段跨越种族的奇妙缘分。
……
达成协议后，凌宇在前飞行，敖素凝紧跟在后，一人一龙朝着磐石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夕阳的余晖中，凌宇御风而行在前，衣袂翻飞。
敖素凝紧随其后，纯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娇小的身影在天空中快速穿梭。
凌宇并非一定要与敖素凝签订平等契约。
一方面，小龙女的纯粹与真诚确实打动了他。
特别是当她说到“用剩下的时间多陪陪父王”时，那份坦然面对生死的勇气，让他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为之动容。
另一方面，敖素凝穿梭进入蜕凡天时，气息外露，凌宇敏锐地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归墟之地的气息。
联想到她先天生灵的身份，凌宇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的出生极有可能与归墟之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