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问过容疏衍本人之前，江晚星都不会生气。
现在她只是想要将这件事搞清楚而已。
江晚星一路开车去了SJ集团。
而容疏衍收到江晚星消息之后，也知道江晚星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坐在办公桌边上，沉默的看着桌上已经黑了屏的手机。
江晚星来的速度很快。
她进了办公室之后，就拖了一把椅子过去坐下。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咱们就有什么说什么，行吗？”
“嗯。”容疏衍应了一声。
江晚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声音也很平和。
“我刚刚得到消息，霍耀杰来了宁城，是来找你的。然后我查了当年七芒星的具体资料，你手上的纹身应该是七芒星组织内部的最高层。”
“对。”容疏衍没有否认，直接点头。
江晚星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让我查七芒星？”
容疏衍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因为我忘记了啊，我当时年纪太小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江晚星：“霍耀杰来找你做什么？”
“我不清楚。”容疏衍十分自然的说道：“他乱七八糟讲了一大堆，都没在重点上，然后问我联系上灰铁三角洲，是不是想要重建骇洲七芒星。”
江晚星：“……然后呢？”
容疏衍：“然后我觉得他疯了，让他赶紧滚。”
江晚星：“……”
容疏衍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当年骇洲覆灭的时候，他年纪太小了，根本不记得那么多。
甚至于到了后来，他即使是知道了骇洲的存在，也并不知道自己年幼时待过的那个地方是骇洲。
更何况，当年灰铁三角洲与骇洲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即使多少有那么点业务往来，但灰铁三角洲是生意人，不跟疯子一起玩。
想要借助灰铁三角洲的力量重建骇洲，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最重要的是，容疏衍并不认为骇洲那种地方，有什么重建的必要。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陷入沉默。
容疏衍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过，但只要是我对你说过的话，就绝没有一句谎话，我不会对你说谎。”
江晚星点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话。
当然，她之所以会相信他的话，并不是因为单纯的相信容疏衍这个人。
而是容疏衍的确只是让她查了纹身的来历，如果他自己本身就知道这个纹身是从哪里来的，根本不必经她的手查一遍。
“哎，对了……”江晚星突然开口。
容疏衍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说什么，便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
江晚星想到海东青对她说的那些事，思索了良久才问道：“当年的事，你真不记得了？”
在一些情况下，全然忘却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这次轮到容疏衍沉默了。
“不是失忆，只是因为年纪小，记不清楚地点和具体信息。”
容疏衍的这种不记得，并不是记忆一片空白。
比如被拐卖的孩子能说的出来自己家门口有一棵大柳树、村头有一座桥、自己家房子长什么样、家里有什么东西等信息，但就是不记得家里的详细地址。
容疏衍其实是记得的，只是记忆太零碎，拼凑不出有用的东西来。
这回轮到江晚星沉默了。
她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有我呐。”
“嗯。”
容疏衍闷闷的应了一声。
江晚星又问道：“你中午饭吃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