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城内城城墙之外。
在一片繁华的坊市边缘，有一间间简陋的小屋，他们沿着一条臭烘烘的排水沟而建，隐蔽地躲藏在这都市的繁华里。
这里满是一股子臭味。
宁子凡跟着祝三来到这里，不由捂住了鼻子，即便是筑基修为，都觉得肚子有一些作恶，要翻江倒海。
他最后终于明白这味道来自什么，那是人死掉之后腐烂又被炙烤的味道。
“尸油？”
宁子凡惊愕地看着这一片区域，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有如此恶心的感觉。
人类有一种本能。
只要闻到同类尸体的味道，便能意识到这里有危险，便会产生强烈的不安感。
他意识到这里有人在搞一些邪祟的东西，要获得一种禁忌的力量。
“宁丹师真是厉害……这都能闻得出来……”
祝三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可他随后又纠正道。
“并不是尸体，而是活的小孩……”
宁子凡听到这话，整个人便一阵作呕，突然间觉得即便那矿洞之下的魔族不来。
这聚灵城里也满是邪魔！
“一两银子就能买五六个婴儿。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这便是这里人命的价格。对了……你是不是说要找人去送命。”
“你要去送几个？”
祝三转过头问宁子凡。
宁子凡听到这话沉默不语，只是盯着这一片破烂不堪的贫民窟看。
而这破烂的区域里，有人赤身正在吸食着五石散，有女人在街道里搔首弄姿。
还有许多枯瘦如柴的一群人，被当作商品一样赶在一起，然后等待着有人出售。
他们麻木地站着像是一只只羊羔，身边甚至还有懵懂的幼童，一个个满是污垢安静得像是木偶。
“下不去手？不用这么仁慈，这些人被买回去的下场和畜生没有多少区别。”
“这城里的大修士们，他们的想法是修行者和这些人并不是同类。”
“就好像人吃猪一样，并不需要内疚，只要能够提升修为。”
“有人为了长寿换血，换心……甚至还有更残忍地……”
祝三冷漠地说道，眼中有着一丝恐惧。
宁子凡从手中拿出一张百万两的银票，喃喃道：“这些人我都要了！”
“要那么多人？”
祝三略有一些诧异，随即便吩咐了下人，将这贫民窟里的贱民都买了下来。
甚至，包括一些重病的老人，还有那些行走不便的残疾人。
足足有一千多人。
“都送到月轮城……那边有一个庄园，全部给我安顿到那边。”
宁子凡说道。
他想把这些赤贫者安置起来，只是因为不忍看着这种人间地狱的惨烈。
“想不到，你要那么多人，我原本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祝三喃喃道有一些不理解。
也让这批贫民坐上一辆辆马车，前往月轮城的庄园。
宁子凡腰间那一把诛心剑，突然之间微微一亮，闪耀出五彩的光芒。
那原本断了一截的剑，长出了剑刃的锋芒，成了一把完整的剑。
“这……这剑竟然自己长好了？”祝三看着那剑错愕不已，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很显然。
这一把剑是一把神兵利器。
“想不到，这是我最后一处心魔。”宁子凡看着手中的诛心剑。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即便再自私，看着这些同类的苦难，依旧还会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