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五点。
黄浦江上。
乌篷船里，张大炮见到了久违的老章。
张大炮将鸠山取回了一份机密情报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了老章。
老章发问道：“情报内容，你弄清楚了吗？”
张大炮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阴阳脸那家伙，还有鸠山，一直瞒着我！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终究会露出尾巴！”
他告诉老章，自己利用川本女儿的怀表，以及伪造的相关遗言，成功地迷惑川本。
“依着川本多疑的性格，还有几次情报战的失败教训，他不可能不核实，就随意将情报交给申城派遣军！”张大炮沉声道。
“你是说：趁着他们核实情报，跟踪过去？”老章疑问道。
“是啊！老章，这几天鸠山可能要带队，去核实情报内容！”张大炮点了根烟，又给老章点上。
他继续若有所思地说：“但是，最近，我身后多了一些尾巴……”
老章闻言一怔，连忙叮嘱摇撸的三儿机警点。
三儿压了压草帽，应了一声。
“鸠山他们很可能要出申城，我这一回，不方便跟上去！能不能请求上级派人跟踪，这是他们的相关信息！”
张大炮脱下皮鞋，取下鞋垫，伸手扳开一个口子。
一份有味道的情报，递给了老章。
老章打开一看，是鸠山、森永、加纳的个人信息和照片。
“大炮同志，你放心，我立即和上级汇报，安排得力人手去办理此事！”老章收好情报，抬头又说道，“上级还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张大炮听到了新的任务，精神又抖擞起来。
“圣玛丽亚医院细菌实验室的事情，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上级决定，摧毁这个魔窟！”老章拍了拍张大炮的肩膀道，“并且这次行动计划，就交给你来制定！”
“感谢上级的信任！”张大炮望着涛涛黄浦江，拧紧了眉头道，“只是，圣玛丽亚医院敌人防备森严！我甚至发现有些病人，是特务化装的，如果强攻，极难得手！”
老章将烟头摁灭道：“所以上级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你。我在想，你在宪兵司令部、特高课，不是颇得人心吗？能不能搞到布防图？”
张大炮心想这老章也不简单啊！自己在宪兵司令部的事情，他倒是颇为清楚啊！
“老章，其实布防图倒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随时绘出来！毕竟，我在圣玛丽亚住过院，也侦查过。但是，即便有布防图，我们强攻，肯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张大炮坦言道。
老章闻言也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大炮所言非虚。
“我倒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张大炮朗声道。
“那你说说看……”老章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岛国鬼子带我们进去！”张大炮嘴角咧起一丝笑容。
老章诧异地瞪圆了眼睛，说道：“就算你特高课少佐，宪兵之花带我们进去，也没那么简单吧？何况，你要是带路了，岂不是暴露了？”
“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会自投罗网！”张大炮吐了一口烟圈，问道，“我问你，敌人做细菌实验，最需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实验对象了？”老章不假思索地答道。
“鬼子占领申城后，表面冠冕堂皇说什么绥靖治安，私下里却在掠夺百姓，作为实验对象！你看申城大学闹鬼事件！便是他们做的局！”张大炮愤然道。
“你的意思，是……”老章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催问道，“卖什么关子吗？”
“对！”张大炮沉声道，“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中心开花，内外夹击！才有可能摧毁这个魔窟！”
“哦，按你的意思，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你准备从哪里切入？”老章用手托着下巴，问道。
张大炮抬起头，一边思量着，一边说道：“最近，城北郊将军庙闹无头鬼，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两人又就具体事宜，在一起商量了许久。
“大炮！一定要注意安全，宁可少行动，也不可暴露自己！”
临别之际，老章再次叮嘱道。
“老章，放心！”张大炮捶了老章一拳，开玩笑地说，“你暴露，我都不会暴露！只是到时候，我还得想着法救你！”
老章故意把嘴巴一撇：“呸呸呸！乌鸦嘴！但凡我要是出了事，你给我躲远点，小心我溅你一身血！”
深夜，明家。
明诚端着咖啡，走进了明楼书房。
关上门后，明诚压低了嗓音道：“大哥，上级来电了。”
明楼坐在椅子上，有些恍惚，这段时间他实在太累了！
前段时间，明楼冒着暴露的风险，救出了明台，并将明台送出了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