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和宋千禾的这次聊天，气氛算不上融洽。
但对于这对父子来说，现在把话摊开，也许是件好事儿。
——
“在学习啊～”
宋爸进门后，恰好对上儿子疑问的目光。
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宋爸赶紧特意转过身来把门关上，以此来回避儿子的视线。
宋千禾见状，也就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待宋爸在书桌旁坐下后，宋千禾才缓缓开口：“我今天去找刘老师了……”
“在学校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宋爸闻言，顺着问道。
宋千禾摇了摇头，继续道：“刘老师说我天赋不错，是个好苗子，所以……想推荐我去特别实验班。”
宋千禾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电子书桌上的屏幕，语气听起来也有一丝的故作轻松。
但宋爸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在听到“天赋不错”的时候，就已经绷紧了神经。
毕竟自家的儿子天赋如何，秉性如何，兴趣又在哪里，这些他都是清楚的。
但是就因为宋千禾平时表现得太过懂事乖巧，生活上也很独立，所以很少主动提需求。
也因为他是男孩子，而且跟妹妹相差7岁，所以宋爸一直都是将宋千禾视作家里的第二根顶梁柱。
但如今，儿子能主动和自己说出这句话，就证明老师肯定跟他提起过之前的情况。
宋爸抿了抿唇没回应，双手不自觉地摩擦着大腿面上的那层工装裤，他的手倒是比布料还要糙一些。
宋千禾立刻注意到了父亲的小动作，一时间感到些许心酸。
但这并不是为他自己。
而是……有些感慨。
父亲向来是这样的，面对母亲时还能说上几句，但对上他和妹妹就基本上是被点了沉默技能。
就连表情也很少。
如今这般，看得出来父亲内心的不安和纠结。
宋千禾当然不是想和妹妹争些什么，更不想闹起来让父母难堪。
只是，他作为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从旁人的口中……
当初，他们但凡有和自己商量一下呢？
他们是默认了自己会那么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妹妹吗？
想到这里，宋千禾的略显稚嫩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自嘲的表情。
而这一幕，恰好被宋爸看见，心中满是酸楚。
“儿子，爸不是偏心，其实你妹妹的情况比你知道的要严重……”
宋千禾的情绪被这句话打断了，他疑惑地抬起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妹妹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多走几步都会喘，各项检查和化验都做了，但奇怪的是一直检查不出来有什么大毛病……”
“后来，你妈妈队里有人建议……说咱们基地里有基因专项小组，或许苗苗的病比较罕见，需要特殊手段排查才行。”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试一试……”
“！！！”
“所以你们就送苗苗去当研究对象了？”
“胡说什么！那是你妹妹，是我女儿！我能那样对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