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野第二天早早离开，没有吵醒顾青岚，给顾青岚留了个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老顾，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顾青岚起床后，看到卫野留在客厅的纸条，眼里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小五掐着时间端着早餐进来，顾青岚已经洗漱好。
小五：“顾总，早餐已经备好了。”
顾青岚：“陆鸣呢？”
小五：“我这就去叫他。”
小五放下早餐就去叫陆鸣。
不一会儿，陆鸣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来了，睡眼惺忪，不时地还打着哈欠。
顾青岚瞅了他一眼后，说：“没睡醒？”
陆鸣立即打起精神，振作起来，认真回答：“睡醒了。顾总，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顾青岚：“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陆鸣嘴巴动了动，心里在斟酌该如何说。
顾青岚看出他的犹豫，递了个眼色给小五，小五明了，随即离开。
小五离开后，陆鸣才缓缓开口说：“永恒国度药物研发公司最近在大规模生产抗躁郁的药物。这个药物和多年前青仁医院售卖的药成分是一样的。”
顾青岚神色骤冷，“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当年吃的药很有可能是顾岩的公司生产的？”
陆鸣点点头，“这里面还涉及到青仁医院的院长和护士长。”
顾青岚此时只觉得胸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慢慢烧毁着他的理智和思考。
陆鸣察觉到顾青岚的情绪，缩了缩身子，继续小声说：“之前倾姐在国外就让我暗中调查，但是查来查去也只查到这些。关于您母亲跳楼自杀是不是跟服用了顾岩生产的抗躁郁的药物有关，这个我不敢妄加揣测。”
顾青岚闭了闭眼睛，母亲跳楼自杀的情景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铺天盖地的血红色，母亲坠楼在自己面前的惨状，这些仿佛就是一根根银针一直不断地扎着自己的内心，一下又一下，叫人呼吸不得。
陆鸣见他靠在沙发背上，神色痛苦，呼吸声较重，扣着沙发垫子手背的青筋凸起。
他赶紧出声询问，“顾总，您没事儿吧？”
顾青岚像是陷入了梦魇中，不能挣脱开。
母女发病时的癫狂、顾笙和阮轻云争吵的情景、顾岩和阮轻云之间暧昧的场景、母亲惨死的情景、铺天盖地的血，这些情景一幕幕闪现交叉在他的脑海中。
陆鸣见状不对，赶紧走到顾青岚身边察看，只见顾青岚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整个人痛苦不堪。
陆鸣见喊不醒他，他伸手轻拍顾青岚的胳膊。刚拍了几下，原本还在梦魇中的顾青岚突然睁开了眼，眸色森冷痛苦。
陆鸣对上那眼神，心里一颤，呆愣在原地。
顾青岚微微喘着粗气，逐渐清醒过来，眼底的冷意依旧没有减退。
陆鸣反应过来，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解释着说：“顾总，我看您刚才神情痛苦，所以才……”
“谢谢！”顾青岚简单道谢。
陆鸣此时也明白过来，不适合再待在这里，说：“顾总，那您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顾青岚神色淡淡，“嗯。”
陆鸣转身离开，走到门边之际，听见后面传来顾青岚的声音，“陆鸣，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希望不要传出去。”
陆鸣：“知道了，顾总。”
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顾青岚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母亲发病时说的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