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因为生气打过你。”宁姝回复他。
他松了一口气，将手挪开，心虚地看她的表情。
镜子里那张美人面上，无名指粗细的眉毛像是河里的水蛭一样趴在上面，周围晕染开灰色的痕迹。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滑稽。
宁姝放下镜子，微笑抬头：“宝宝，人总要有个第一次对吗？”
西汀州：“......”
她虽然打我，但是她喊我宝宝欸。
可恶。
“教主！！”一个人影从外面飞砸过来，伴随着哀嚎声。
房门被砸破，一群人都出现在门口。
地上躺着的西言咳嗽得不像话，眼巴巴地往宁姝那边看过去：“教主！傀儡人造反了！”
欸？
等等！
教主脸上的是什么？！
原本挨打的痛苦，瞬间消散，他忍了忍，在教主微微眯起的眼中，看到了警告。
他知道，他如果笑出声来，他一定会被暴打一顿的。
但是......
教主现在这个眯眼的样子，配上那个眉毛：“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破风箱一样，又牵扯到胸口的伤，疼得呲牙咧嘴，还停不下来：“教主你的脸哈哈哈哈哈。”
今天的命，就先活到这里吧。
门口众人没有机会一睹芳容了。
她已经抬手抹去那痕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所以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西言笑得停不下来，还不知道笑了什么。
傀儡人身上刀刀剑剑很多剑。
它本来昨天晚上就要动手的。
但是目标一直不出来，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它的意识维持不了多久了。
宁姝见它那样子，微微蹙眉：“北殷？”
傀儡人动了动，抬起手来，身上破破烂烂的。
手腕处都是做傀儡使用的丝线。
它张开手，掌心躺着一块漂亮的珠子，是血红色的，又润又漂亮。
透着光。
似乎还有种不详的感觉。
但无疑是让人看一眼都会惊讶它的漂亮那种程度。
它说不了话，教主不喜欢它说话，也不喜欢它的声音，所以没有给它发声的权力。
她还没动作，身后的人便快得像是一道风一样，冲过去扫向它。
那架势是要打得很凶的。
“交给我吧，我早看它不顺眼很久了。”
宁姝：“......”他怕不是怕她算账，现在冲出去先打两下，这样子一会儿好说话。
虽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但是她也没说话，就看着他动手。
一旁的东语去扶西言，宁姝转过头来，也去扶。
“怎么受伤了？太不小心了，来，我扶你起来，疼了吧？”她笑吟吟地关怀，让西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有一点儿感觉到温暖，只觉得死到临头。
他苦着一张脸：“教主，我不是故意的。”
“呀？你别道歉啊，不许你道歉。”她温柔地抽出自己的长剑，“你道歉了，我还怎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打你一顿呢？”
西言：“......”教主！！！
“教主，我来吧，您看着。”东语拦了一下。
宁姝瞥了他一眼，思来想去：“连坐罪，你知道吗？”
东语：“......”
那边打得天昏地暗，这边打得沉默不语。
宁姝刚抬起剑来，才抽了东语一下，被护着的西言就窜了个头出来，诚恳看着她：“教主，你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了噢~”
他竭力忽视东语难以忽视的目光，假装自己的心是冰冷坚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