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从二校门骑着车就冲了出来，路上遇着打听的同学，再喊上一嗓子“有人欺负咱们学弟”。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二八大杠后面都载着人。
快到目标地点的时候，前面的人就听到了惨叫声，热血青年们脚下生风蹬的更快，叶若生的力气早就使完了，仅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
他骑在最后面，满脑子都是赵瑾煜可千万别有事，她要是出点啥事，赵文两位老爷子估计都得难受死。
看见前面先到的同学们都站在胡同口，叶若生慌了，手心里全是汗，随手撇下的自行车倒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扶，推开人群往里挤。
短短几秒叶若生脑补了无数可怖的画面，可最后却目睹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就叫一眼万年。
逼仄的胡同里，刚才还围在赵瑾煜周围气焰嚣张的青年们，此刻呈各种姿势或躺或趴在地上，有的人腿和胳膊还摆出了难以描述的形状。
赵瑾煜蹲在一个青年身边，像没看见他们似的，正在用那个青年的灰色棉布褂子擦手上的血。
倚躺在墙边的青年眼睛里都是恐惧。赵瑾煜扯一下他的衣服，他就条件反射的往后靠一下，脑袋反复磕在墙上。
赵瑾煜仿若未闻，她擦的很认真，可还是有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擦不干净，叶若生看到她眉头微蹙，只一瞬。
她转过了头，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仿佛刚才的冷漠不耐烦都不是她。
赵瑾煜其实是不太想让同学看到自己血腥的一面，她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咧了咧，硬扯出一个尴尬的笑。白皙的小脸上还沾着血，眼睛又大又亮。
叶若生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赵同学，你有没有事？”这是叶若生这辈子面对面跟赵瑾煜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呼吸还没平复，说出的话带着喘，音有点哑，比赵瑾煜还白一度的脸上泛着红，额头鼻尖上都是汗。
赵瑾煜没接手帕，她不明白冰山美人为什么会在这，又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话，这人不是一向都挺烦自己靠近他的吗？
叶若生见她没动，指了指她的脸，又往前递了递手帕。
赵瑾煜明白过来，接过手帕，展颜一笑，“谢谢叶同学。”
叶若生别过脸，往旁边站了站。
很快，学校保卫处的老师们带着几个民兵一起赶了过来，面对一地狼藉，带头的老师和民兵互看一眼，有些懵。
不是说有社会闲散人员欺负大学生吗？可这躺了一地是咋回事？到底是谁欺负谁？
由于那几个被打的人看起来实在太惨，赵瑾煜只得跟着民兵和老师一起回去接受问讯。叶若生是目击人，主动要求跟他们一块回去。
最后，因为叶若生的口供和赵瑾煜的身份，再加上学校老师们一致对她好学生的评价。那群单方面被虐打的青年还是被拘留了。
赵老爷子早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想要去学校接人，赵瑾煜没让，等在家里的老爷子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每隔几分钟就去门边转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