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鸷虽然有乳名，但家人认为男孩子该严厉着养，所以在他稍大点时就开始叫他全名。
他听习惯了，也习惯这么称呼旁人。
第一次叫旁人乳名便是阮莺，他其实有些叫不出口。
“莺莺”两个字仿佛带着滚烫的热，甫一出口，便将男人烫得通红。
“那辆敞篷车是我给莺莺买的，你明天接她放学时就直接开去阮公馆。”
应老喂完鱼，走向肖管家：“东西都备齐了吗？”
“老爷，都齐了，还差几辆车卸完，等卸完我再对两遍。”
应老很是满意：“你办事我放心。莺莺回国后的第一次生日宴，一定要往风光去办。”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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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们老师布置了戏曲史的课后作业，我去戏园子里听会儿戏。”
“您别告诉我爸妈呀。”
阮莺从楼上走下来，见父母不在楼下，迅速往外溜。
阮老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可可爱爱的小孙女：“好，不告诉他们。”
“你外公给你留了人没有？没有就让我的保镖跟着你。”
“留了呢，就在庭院里。”
小姑娘晚饭后回房间换了条浅蓝色的半袖旗袍，踢了高跟鞋，穿着一双脚感舒服的平底绣鞋。
头发依旧是罗马卷，但换了顶纱帽，全身上下都是今天新买的。
她小步往外跑，步伐轻盈。
“我出门啦！”
阮老看得无奈：“慢点走！”
说完又道：“早点回来。”
现在是晚七点。
阮莺上车后就让士兵朝11号开，轿车直接开进应公馆大门，小姑娘一溜烟儿跑进去，俏脸含笑：“外公！”
应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仆人们站在不远处候着，偌大的洋房里没什么声儿。
小姑娘一声喊，顿时带来了生气。
应老露出笑颜：“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你爸妈呢？”
“爸妈还没倒过时差，吃完晚饭就睡了。”
阮莺走到红木茶几边上：“外公，小舅舅呢？我来和你借小舅舅一用。”
应老看透不说透：“这我可做不了主，我若替他答应了，他末了儿又怪我自作主张。”
“你小舅舅在楼上，你自个儿去问问他。”
小姑娘把走之前从阮家桌上拿的一把小西红柿放到红木茶几上，又单独拿走一个：“我出门的时候顺手拿的，给外公一大半。楼上第几间呀~”
应老比了三个手指。
“知道啦。”
上楼后往里走第三间，是应鸷的卧房。
小姑娘敲敲门：“小舅舅，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没人应声。
阮莺心里数着数，数到二就推门而入。
应鸷恰好在这时从淋浴室走出来。
两人面对面站在房间两端，应鸷迅速转身。
他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并无不妥才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