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满满倒也没觉得被冒犯了。
如今锦绣坊名声不显，又没有做出过成衣，这刘家姑娘要是就盼着李香芹做的这身衣裳，她倒还不敢接。
如此最好。
至于价钱——
戚满满也不知道在外面做身衣裳要多少钱，她在布店只买过成衣，其他的衣裳都是李香芹给她做的。
她直言问了，刘姑娘也没压价，直接说了在县城做衣服的价格。
“我在县城做一身衣裳是五十两银子，”刘姑娘说着顿了顿，“不过绸布这些是绣娘管的，你们如果要我出布的话，就不能要五十两银子了。”
“您出布的话，给多少钱？”
刘姑娘想了想，道：“二十两，香芹夫人绣活很好，若是一般绣娘最多只给十两。”
戚满满心里“嘶”了一声，这价格直接砍大半了。
看来刘姑娘穿的布价格不便宜。
戚满满对布了解不算多，也看不出布料的价格，但见刘姑娘说的坦诚，想来应当是没乱说价的。
不过二十两的价格——
去年冬天李香芹做手套，一副都要二两银子到六两银子不等，手套上的绣花可比衣服上少太多了。
戚满满也没说刘姑娘给的价格太低，婉言拒绝：“姑娘家世显赫，我娘不过一个农村妇人，只怕做出来的衣裳入不了姑娘的眼，这事便算了吧。”
戚满满之前还在问着价格，如今一说价格便这般说了，刘家姑娘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直接问道：“戚姑娘可是觉得价格不合适，若是如此，我们可以再商量。”
刘姑娘这直言的性子戚满满倒是喜欢，也不和她打太极了，直接问着，“听青姨说，姑娘的兄长也在私塾就学，不知去岁冬日姑娘可听兄长说过锦绣坊的手套。”
“自是听过。”
去年那手套在私塾可是受欢迎得很，兄长回家还说过那些买手套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浪费钱，听兄长说那最贵的手套竟是花了六两银子——
刘姑娘想到此一愣。
青姨好像说过她那荷包就是锦绣坊做的。
莫非……
“香芹夫人便是？”
“锦绣坊虽没店铺，但确实是我娘和妹子的产业。”
刘姑娘懂了。
她听兄长说过，那手套不过就是一层布缝进了棉花，手套也只是绣了活灵活现的图案，并不算什么巧思。
一副简简单单的手套就要六两银子了，做一身衣裳只给二十两，也难怪别人看不上。
刘家并不差钱，但刘家把孩子们都教养得很好，刘姑娘也好、她的兄长也好，都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她自己出布，再给二十两银子，已经是极限了。
“如此的话，我就不叨扰了。”
王慕青也没多说什么，和戚满满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和刘姑娘走了。
两人一走，李香芹便问着戚满满，“满满，怎么不答应呢？二十两已经很多了啊。”
“娘的手艺可不止二十两，”戚满满抱住李香芹的胳膊，在和刘姑娘谈话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成衣生意大有可为，她不打算让李香芹放弃成衣市场，当然，她也不会让李香芹的手艺卖便宜了，“娘，您先专心帮我做嫁衣，嫁衣多做一些绣花，我自有主意。”
生意已经拒绝，李香芹也没多说，拍了拍戚满满的手，“放心吧，你的嫁衣，娘肯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