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细碎的脚步轻响，沉澜循声瞥向阶梯，恰见素衣若仙的灵冰清正款款下楼。
这样的装束，是随性，还是有意为之？
沉澜微微闪烁的眼神泛起一丝狡黠：“你刚苏醒么？怎还未更衣便起身了？” 未待灵冰清走近，她已先行开口，审视的眸光在灵冰清未经修饰的玉容上游走。冰清清灵如玉，长发简简单单挽了个云髻，虽透出淡淡的烟火气息，但周身弥漫着温和内敛的气息。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灵冰清略显丰腴的腹部，素色睡衣宽大的下摆掩盖住一切迹象，无法辨识任何孕育生命的迹象。
“今日在家养息一日，便未换装。”灵冰清淡然一笑，在沉澜对面落座，视线转向旁边的刘嬷嬷问道：“刘嬷嬷，母亲何时会回来呢？”
“夫人说此刻正在返家途中，约莫再过二十分，便可抵达府邸了。” 刘嬷嬷答道。
灵冰清微微颔首，笑容依旧，对视沉澜：“小姐不妨留下用膳？你也听得母亲还需二十分才能回家，且用晚膳的时刻近了，不如吩咐膳房加几道佳肴，你与母亲多聊聊也好。”
沈澜笑意中带着微妙的挑衅，望着面前的灵冰清，她的举止显然有意宣示着主权吗？这确让人感觉略有不悦。
“也好。” 沈澜应允，情绪并未流露于形。
“原也是想留在这里用餐的，已与杜嬷嬷说过此事。那么北城呢？他还未出关吗？”
“他在阁楼上静修，昨夜未眠。” 灵冰清依然浅笑以对，审视着她，盘算是否提及昨日之事。
处理这样的事，她是初次面对，不愿如泼妇般直面质问。然，沉澜的举止让她感到不舒服，灵冰清至此尚未确定应对之道。
反观沈澜毫无保留，直言不讳。
“我听说你身怀有孕，是真的吗？”
闻言，灵冰清怔了怔，旋即点头确认：“沈小姐如何知晓此事？”
“这已是坊间风闻，本以为是个误传，不曾想竟是真的。” 沈澜微笑道：“是以，你现在是有恃无恐，对吧？昨天我和北城去看了戏局，你没留意我的灵讯吗？我在等你来电质问，或者径直上门来个对峙，谁料直至演出结束，你竟没动气。”
灵冰清没想到沈澜竟如此直接，嘴角牵起一个职业般的礼貌笑意：“北城已经向我做了交代，他是为了偿还他人情对吧？倒是应当感谢沈小姐相助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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