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羞耻有一种不可逆的伤害,想必刘长青此刻的人生,也就此完蛋了吧。
那位少女面色惊愕,不过也只是眨眼间,她又换了张面孔。双眼微微弯曲,好似月牙一般。少女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什么大幅的动作,只是微微颔首,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刘长青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语言苍白无力,就如同沙漠的风,如何狂热也无法吹尽整片沙漠的繁华。
“原来...前辈你也喜欢舔白糖啊!”少女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也喜欢!白糖那么甜,手拿着又黏糊糊的,而且很浪费!总有一些拿不住的,倒不如舔的好!可惜师傅时常不许我舔...唉~”
这黄鼬少女很是颓然,呼出一口浊气,很是可惜。她顺手关上房门,大步朝着刘长青走来,也不像之前那般惧怕,反倒有些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可惜。
少女将一袋白糖又放在桌上,又扫了几眼刘长青,就如此走了。
而刘长青呢?或许是有些奇怪吧。她的脑海里对刚才的一切都有着做梦般的朦胧,就像早晨的湖边升起薄薄的水汽,让人看不真切一般。
她又端坐在凳子上,望着两袋白糖,又看了眼旁边的两篮果子。这果子浑身红彤彤的,散发着一股清香。果肉,很是脆爽,一口咬下汁水横流。也是甜甜的,不过回味有点儿酸味,就像是调味一样,刘长青也不讨厌。
不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类的奇珍。刘长青看着那有些淡黄的果肉,逐渐变得深褐,想了一想,又从袋子里拿出些白糖,放在手中仔细看看。
一切似乎普通又新奇,她没见过,更没想过。可是一切都存在,而且超出了她的认知。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略微感慨一句,刘长青扎紧袋子,又将两篮果子放在搭建起来的小方格里,花了点灵力将里面的空气抽空,密封好,也就此离开了。
她要去问一问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奇珍,更要试试,或者说,去看一看自己未曾接触的事物。
没有多久,她便找到了临紫薇,此时的她,似乎正在给那些弟子讲课。这课程无外乎是些化形的技巧,令刘长青有些吃惊的是,临紫薇的化形方式似乎很不一样。
往日自己也与他人讲过这些,但多是以自己为例子,就问一老农怎么耕田,自然老农就说一些与自己相关的,比如何时浇水,何时排水,什么时候给药,什么时候收割。
这自然也是主流了,可是临紫薇讲的,则是,为什么要浇水,是因为它这时缺水,为什么要给药,因为要杀虫,为什么要排水,因为泡多了会如何......
很奇怪,就好像你明明伸手就知道抓勺子,可是她偏要说一些拿勺子的缘由。
好像是有些多余了......
不过,台下的弟子,一些似乎听得很起劲,另一些嘛,就像刘长青一样,有些不耐烦了。
“师傅!恁单单说如何化形不就好了,何必浪费如此多的口舌?”有一位性子急的弟子出声叫喊,他的两只手还没有化形,似乎是一对熊掌。
那熊掌下意识用力一拍,整个桌子震了一震,一条桌腿就如此罢工了。
临紫薇一愣,却也不恼,而是换上一副笑容,继续说道:“单单将我化形的技巧,你们实在是听不懂的,毕竟我原来是什么,而你原型又是什么,很可能是不一样的。如果硬要套用我的经验,是会出岔子的!”
“可是,可是!”那位熊掌修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好像也是是这么个理,于是只是急躁,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