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伯母，请恕我今日失言。”闹剧结束，程晚跟着宫夫人来到花厅。
宫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姑娘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她就喜欢，如今竟然耽误了她一辈子。
说什么失言不失言的，这原本就是一开始她的打算，只是到今天延迟成真了而已。
“是我们将军府耽误了你。”宫夫人愧疚道。
程晚眼眶一湿，眼泪便又要落下，偏她还穿着红色的嫁衣，做着新娘的打扮，整个人看着破碎不堪。
宫夫人心中更是难受。
“以后你就是将军府的小姐了，你叫我一声母亲吧。”宫夫人伸手握住程晚。
“好。”那莹润在眼眶的湿润终于啪嗒落下，程晚笑看着宫夫人，“那让丫鬟拿茶水来吧，也叫母亲喝了我的认亲茶。”
宫夫人点头，便有丫鬟将茶端了上来。
程晚跪下，将茶水呈给宫夫人，又叫了声“母亲。”
宫夫人接过抿了一口将茶水放置在一边，搀扶程晚起身。
“以后我们就是母子了，你父亲病重一直养在庄子上，日后咱们母女就要撑起将军府的门楣了。”
这是将军府的困境。
沈家能有如今地位，全靠沈将军，沈将军当年也不过是个泥腿子而已，娶了宫夫人才扶摇直上，如今沈将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至于下一代，则只剩下一个沈瑜，沈瑜心中却全是儿女情长。
想到此处，宫夫人定定心神，对程晚说道：“日后母亲会从沈家过继嗣子，届时我们母女将其好好养大，也能光耀沈家门楣。”
程晚却有不同想法，她问宫夫人道：“母亲曾经也上过战场，如今尚能杀敌吗？”
宫夫人一愣，不由回想起曾经青春年少时跟着沈将军征战的日子。
那时大陈刚刚建国，和别的国家打得正凶，战场上缺人，所以宫夫人也上了战场。
一开始时，她骑在马上看着将士们奋勇杀敌只觉得胆怯，可后面看着自己国家的百姓惨死，她也只能拿起手中的砍刀对准敌人。
渐渐的，她竟然比之沈将军还要更令敌人闻风丧胆些。
那时候宫夫人感觉自己意气风发，但她也敏锐地察觉了丈夫低落的心情，选择了退出战场，做丈夫身后的女人。
说是退出，其实也还是为丈夫在幕后出谋划策，不曾远离战场。
如今被程晚勾起了回忆，宫夫人竟然有些遗憾。
“那晚晚意欲何为？”宫夫人直白问道。
程晚眼神坚毅“嗣子可以有，但是女儿也想如同母亲一样去战场建功立业。”
宫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有些诧异，程晚作为内阁女子，以大家闺秀的标准养成，如何上得战场？于是宫夫人迟疑了。
“晚晚，你说真的吗？可如今这环境可没有女子上战场。”
程晚拍拍宫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母亲，当今大陈可没有哪一条法律禁止女子上战场，女儿愿意出征，光耀母亲昔日风华。”
她没有说光耀沈家门楣，沈家和姓宫的、姓程的有何关系，她是去做自己的。
面对程晚闪闪发光的眸子，宫夫人最终还是答应了程晚。
为了在下一次出征之时让程晚去战场，宫夫人特意请了武师过来教导程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