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黎......”难得在少女面上看到这种神色，沈牧就忍不住轻轻唤了她一声。
他以为她跟她一样，都麻木了。
“莫大叔从前在幸存者基地对我多有关照，他突然就这么死了，我还真有点伤感。”
被叫孔黎的少女说着，已经收起了盒子，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流过一滴眼泪。
要是每个人死了她都要哭上一番，眼泪该有些不够用了。
泪水也是一种资源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牧轻声呢喃。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孔黎抱着盒子，回眸一笑，那笑似乎有种奇异的感染力，让沈牧也跟着笑了一下。
“啊，你就应该多笑笑啊，生活已经太苦了，得笑得灿烂一点，才可以中和哦！”
俏皮地眨了眨眼，少女将沈牧和乔连溪轻轻推了出去，“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改天再见。”
沈牧伸出手来，对着少女摆了摆手。
每次他来到这里，总能被少女莫名其妙的乐观情绪所吸引，也许，他愿意来到这里，不只是因为哥哥的指引。
“啊，真是位可爱的女孩子，真是难以想象，当愁苦的面具覆盖在每个人的脸上的时候，她还在笑。”
乔连溪望向四周的荒凉，她似乎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嗯，她人真的很好。”沈牧对于孔黎，倒是不吝惜称赞。
沈牧带乔连溪来到的第三处，是一个儿童聚集之处，十几个小孩子正一片空地上做着游戏，在他们的侧后方，还有几只玩具木马，以及一个有些掉色的滑梯。
隔着围栏默默看了一会儿，乔连溪想到刚才的那片荒凉之地，再看看这些孩子脸上纯真的笑，生命在这片小小的区域内，仍旧没有停止繁衍。
抬头望向橙黄色的天边，他转身朝来路走去。
“沈牧哥哥！”小孩子中，有人发现了沈牧的存在，当即朝他跑来。
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孩子看的沈牧对他们摇了摇头，见乔连溪离开，留恋地看了一眼，也转身离去。
“我看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可就要摸黑了。”
走在路上，乔连溪扯起一抹笑意，对身旁的沈牧说道，“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
“其实有许多人都很认可你，你没有感受到吗？”他问沈牧。
沈牧一愣。
“比如孔黎，比如那些孩子，他们好像都挺喜欢你的。”
乔连溪正视前方，接着说道。
“哥哥来了，也是一样的。”摇头，沈牧并不是很赞同乔连溪说的话，“哥哥的力量，才是他们需要的。”
望了沈牧一眼，乔连溪总感觉，沈牧是陷在某个怪圈里出不来了。
“连溪，我总感觉，这个世界，好像不会回归原本是模样了。”顿了顿，沈牧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当然不会了，重建是需要时间的，而且，现在的人类，变得更加强大了。”
乔连溪一脸理所当然。
“是，是这个的吗？”沈牧有点忐忑地问，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问连溪，也许是在问自己，他有点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