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难理解。
结合她刚刚进门前，听到的那通电话，贝琳估摸，他这是要拿着还热乎的离婚协议，去取悦电话里那个人。
横竖真爱无敌，哪怕那是个杀人凶手也无所谓。
贝琳低头看着那两份协议，脑子里又闪过那晚的情形，今天去过一趟警局之后，她反而庆幸她的孩子没有了……
她心知肚明抚养权上自己争不过他。
那样的话，她的孩子就要喊奚瓷妈妈……
贝琳将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签字时，拿起笔又放下。
“林总，你的为人我很信不过。”贝琳啪一声合上离婚协议，“以防你在这里面给我设点什么陷阱，这份协议我要拿去找我的律师看过再签字。”
她有个鬼的律师。
贝琳知道自己这点手段很小儿科，可她虽然暂时弄不了什么伤筋动骨的报复，但给狗男女添些堵还是可以的。
这点小伎俩在林衍笙眼里不够看的。
“打电话给你律师，让他现在过来。”林衍笙皱眉。
贝琳光明正大翻了个白眼，“你往这一站，就算这份协议有问题，人家律师也不敢说吧？”
“我可以回避。”林衍笙见招拆招。
“……”
大概是叛逆心理作祟，他越是这样，贝琳这会越是不想签。
“林总，究竟是你着急让我签字，还是她着急？其实我今天晚上签或不签字，去领离婚证之前，我俩都还是夫妻，基于这个前提，你俩这等于一个婚内出轨，一个第三者插足，对吧？”
贝琳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单纯在八卦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林总你呢，有钱有权又有势，而且你也不混娱乐圈，婚内出个轨嘛，谁也不能拿你怎样，但奚小姐可就不一样了，除非她甘心放弃娱乐圈的光鲜亮丽，回家当个富太太，不过大众本就对女性更为苛刻，哪怕她退圈，以后别人再提起她来，还是会来一句，哦，她啊，我知道，小三嘛……啧啧，这骂名，林总忍心让她背一辈子？”
“你是在威胁我？”林衍笙耐着性子听完她这一段话，中心思想提炼的非常到位。
贝琳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这么想，就当是。”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威胁的到他。
不过事关奚瓷的名声，说不定他就为爱冲昏头脑了呢？
“你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林衍笙干脆拖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再说话时，微抬起头看她，“后悔了，觉着钱还是要少了？”
顿了顿，不等贝琳说话，他又提议，“重新报个数，或者我让梁律师把原先那份协议送来？”
钱么，他不缺。
这点贝琳一点也不怀疑，他无非是觉得，她要的那些，没法让他伤筋动骨。
本来是想给他添堵，结果现在，贝琳自己又憋出一肚子火，“真这么大方，有本事你净身出户！”
“有这个本事，你可以让我净身出户。”林衍笙神色淡淡，但这句话的潜台词多少都有把人看扁的意思。
贝琳当然没那个本事。
她有些自嘲的扯扯唇，“那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毕竟我连让自个儿净身出户的本事都没有。”
“还算有自知之明。”
林衍笙靠在椅子上，强大气场加持下，两人之间的那张书桌更像天堑鸿沟，愈发凸显出他们彼此的天壤之别。
明明她站着，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