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忽然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人在，她才压低声音，继续道：
“当年先帝爷的董鄂妃娘娘在生了和硕荣亲王后没多久染了风寒，当时也是迟迟不好，后来和硕荣亲王忽然夭折，董鄂妃娘娘本就是身体未愈，一下伤心过度，直接撒手人寰了。”
气氛瞬间静若寒潭，红缨和紫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们都在宫里好几年了，当然听出了杨嬷嬷话中的深意，当年的董鄂妃娘娘可能是被人谋害的。
石南溪也是眉心一跳，董鄂妃当年到底是不是被人谋害她不知道，但与石溶月的情况描述很像。
假设董鄂妃当年是被人害的，那如今几十年过去，又有谁能知道当年的往事，甚至得到当年谋害董鄂妃的法子？
想了半晌， 石南溪心头冒出一个猜测，包衣世家，只有服务皇室的包衣世家才有可能知道当年的隐秘，以至掌握以风寒为遮掩的害人法子。
是乌答应！
石南溪眼神一凝，下意识攥紧了扶手，当初乌答应为何会因为十四阿哥被贬，旁人可能不知内情，她却知道。
那是石溶月为了报复乌答应在她生产时下手设的局，乌答应没有防备之下被石溶月算计成功，直接一贬到底。
可乌答应是历史上的最后赢家，即便如今失宠落魄已久， 石南溪也从来没有小看她。
当年的事过去了这么久，乌答应肯定查到了石溶月，她母族又是包衣世家，趁着弘安夭折，石溶月病倒风寒的机会下手，可能性极大，而下手的人很可能就是一直为石溶月看诊的太医。
想到这，石南溪神色一定，就要吩咐人调查，小如子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进门。
“娘娘，不好了，石侧福要不行了，四阿哥前来求见你，说是石侧福晋弥留之际想见您一面，如今人在宫门外，您可要召见？”
石南溪猛地攥紧了扶手，霍然抬头，刚刚她还想着让人调查石溶月的病情真相，没想到转眼间她就要不行了，想到过往的一切，到底是同样来自现代。
石南溪呼出一口气，直接道：
“不用特意请进来了，时间要紧，你跟四阿哥传话，就说本宫先去一趟乾清宫跟皇上说一声，随后会直奔四阿哥府邸。”
小如子连忙应下，石南溪直接起身出门登上凤辇，奔向乾清宫。
得到确切消息的四阿哥也是惊喜和感激，当即对着储秀宫拜了拜，立刻往府里赶。
四阿哥府邸，后院，某处院子，石溶月闭目躺在床上，要不是能看到她胸口处的微微起伏，仿佛已经逝去了一样，顾嬷嬷等人此刻跪在地上哭的泪流满面。
四福晋看着床上的人，一脸悲伤的问：
“温太医，石侧福晋到底可还有救？”
跪在地上的温太医叩首道：
“奴才无能。”
“哎。”听到这话，四福晋叹了口气，脸上又是不敢相信又是无可奈何，最后语带哽咽道：
“石侧福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老天不长眼啊！”
说着，拿帕子抵在唇边低低抽泣了起来，垂下的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时隔四年，这根心头之刺终于要拔出了，老天开眼啊！
屋内其他各个侍妾也是真假难辨的哭了起来，就在哭声中，石溶月的手指动了动。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唱礼声：
“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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