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稚夏开始回忆起跟球球第一次见面的情节。
当然，不是[托克动物园的鹅鸭杀]副本，而是现在这个副本。
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
从不知何时起跟随她，到出现时机的把握，以及后面看似无辜被道具捆绑，实则或许早已解脱道具束缚，再到表现得单纯无害，说话真假掺半只为跟她合作。
诸多细节可以佐证。
比如，最初有能力拿下曹志义，却要帮她并主动放她去杀；脱口而出曹志义的名字，显然是跟踪许久经过思考……
最后强行要求她首肯合作。
达成合作之后，对她的身份丝毫不感兴趣，却报以许多的信任感。
比起辛稚夏认为的，球球与她默契认定，两人都是第三方阵营，对方似乎更相信她是蓝方的国王。
各种行为与思路相悖，充斥着满满的矛盾。
无论是球球还是自己。
辛稚夏最开始的怀疑深种，自球球说过达成合作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许多。
不仅对球球大为信任，还直言自己的身份底牌，更是对她找朔望合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辛稚夏似清醒似疑惑，挠破头也没想明白。
“我为什么要找这种人合作？”
当理性占据上风时，她总算是回归了自我。
“教皇的能力大概就是这样。”
在跟球球达成合作后，她成为了教皇的信徒。
辛稚夏相当随意地回答：“时间不重要。”
球球抿抿唇，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
辛稚夏耸耸肩，不经意间扯动了肩膀，难免嘴角一抽，随后再度回归镇定之色。
她弯唇笑了笑，笃定言道：“你是教皇，我是信徒。”
球球盯着她，缄默不言。
如果能得到答案，她或许会想要询问，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从没有过度对辛夷姐使用能力。
辛稚夏抬头看了眼天空，一轮明月自乌云中显现。
“不知道具体的蛊惑方法，或许是在交流的时候吧？”
像是不在意对方的答案，她只自顾自的说着，语气与神色皆是平静温和。
“你最开始就是想要增加信徒。我回忆了一下，教皇或许不仅知道我的位置，还会知道我的具体身份。所以，你从最初就认定我该是蓝方的国王。”
“而我的行为和语言中透露出的，都是跟你同一个阵营的玩家。我本来还在想，你怎么没有思考到这点，后来多想一点就想明白了。”
辛稚夏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系统向你给出的答案，总比互相怀疑的玩家可信度高。”
假设系统突然给她一个能力，是能知道其他玩家的身份，她也不会开始就怀疑真实性。
玩家说谎是常态，系统最多是障眼法。
大家都会先入为主地认定系统给的是对的。
球球的表情变得黯淡，咬紧唇瓣，没能反驳对方一连串的话。
对方不作回应，辛稚夏也不在意，只是在自行碎碎念。
“作为教皇和信徒的关系，我应该是无法攻击你的，你可能是可以攻击我。但是，我想了想规则该有的平衡，你应该无法逼迫我自杀。”
看似只是在闲暇之余，跟球球聊些有的没的，打发一下时间等待时机。
实则她是想……利用一下对方的愧疚心。
前面的铺垫已经做完，辛稚夏双眼直视着球球，嘴角的笑容亲切友善。
“现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朔望有没有对我下过手？”
红方国度阵营营地外围。
只见此时相博身上的西服，早已不再光鲜亮丽。
这边一个破洞，那边一道划出的口子，鲜血与尘土互相杂糅，让深蓝色的西服满是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