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来我试了无数种方法，可是都没用。”
“只要这道结界没破，你就出不来。”
“而我这副残破的身体也进不去。”
“我曾经幻想过，要是实在无法将你救出来，我就堕魔陪你一起留在魔界。”
“可是我连堕魔这一点都做不到，我的身份和我所背负的责任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巫巍然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捧住了郯兀的脸，阴沉道：“夫君，人活百年，这千年时光都够我轮回十世了……”
“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凡人，不，我连凡人都不如，我天生患有恶疾，是个早逝的命。”
“可是为了你，我想尽各种方法去延长寿命，亲手送走我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
“就算承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孤独与痛苦，我不想也不愿去轮回转世，因为我没有把握转世后我还能记得你。”
“……”
“好在历尽千帆，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至于这道结界禁制被解开后，六界所要承受的代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恶因种恶果，这个结界迟早是会被解开，我不过是让它提前了一会儿而已。”
“本质上我的行为也没有错，而且魔尊不是回来了吗？你怕什么？”
“出了什么事都会由他担着，我甚至都不会受到指责，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嘴都会比我严。”
“他们不会承认来过这个地方，这段记忆他们会自觉地咽进他们自己的肚子里。”
话落，郯兀看了另一边还在打坐休整的仙门们，陷入了沉默。
相对于这边的诡异氛围，另一边苏卿玄和微生玉白也好不哪去。
微生玉白追上苏卿玄时，苏卿玄停在了一个地穴附近，这里是结界禁制封印的源头。
因为上层结界的破裂，这里的封印也出现了很多裂缝，不断有恶灵从地穴里跑出来。
苏卿玄正在试图修补封印。
微生玉白上前帮忙，加上神界秘法的力量，很快不停晃动的地穴渐渐安静了下来。
封印上的裂缝也逐渐被修补完整。
两人累得跌坐在地上，终于可以缓一口气。
面对面的一个对视之后，苏卿玄道：“你不是他，他呢？”
明明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可空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我不是他，心里说不上的难受：“他在利用混沌源灵珠修炼。”
“你是谁？为什么会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明明只是很正常的询问，可是苏卿玄话里话外的疏离感还是微生玉白难以接受。
轻呼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用一个身体。”
苏卿玄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一个答案，想到之前的那个复杂的眼神和那份心里的悸动。
纠结再三苏卿玄还是出口问道：“你认识我，是吗？”
“或者说你认识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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