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回：【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机缘】
李霄龙愣了下。
同样的句话如果是黄青海说出来，他一定认为是在讥讽。
可说话人换成姜且，李霄龙就心头熨帖，觉得她说的是肺腑之言。
李霄龙脸上微微发热，厚着脸皮问：【姜小姐，跟你比我实在有些才疏学浅，往后如果有不懂的，我能请教您吗？】
姜且在手机上打出“可以”两个字，又觉得语气太冷硬。
于是多加了一个字。
姜且：【可以啊】
那一刻，李霄龙忽然理解三徒弟追星成功的那种兴奋了。
谦卑的发了一个从小徒弟那里盗来的图片。
李霄龙：【跪拜.jpg】
姜且挑了下眉，心说不愧是师徒。
“姜姜，导演叫你。”康曼拍拍姜且的椅子，抬手指向斜右方。
除了导演，还有乔宇川和其他镇民。
姜且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导演示意乔宇川自己说。
乔宇川看了眼身边的邻居们，“大家把骸骨接回家后，一直没有埋。一是怕康见医疗那边会做什么，二是我们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该把孩子们埋到哪里。”
“现在康见医疗垮了，大家希望孩子们能早点入土为安，所以想请您帮忙选个阴宅。”
姜且：“没问题，你们有备选位置吗？”
乔宇川忙说：“有！”
这一带以前闹过地质灾害，镇民们是从山上迁下来的。
每家每户还保留了一点田地。
旁边的大妈也说：“我们大家都愿意把家里的田贡献出来，您觉得哪块好，我们就把孩子埋在哪块。”
这是打算合葬在一起。
今天的假期是导演额外给的，明天开始要继续拍摄，没时间再外出了。
姜且：“那走吧。”
众人一愣，迅速回过神来。
导演急忙示意摄像师跟上。
乔宇川：“先去看看我家的地吧。”
众人簇拥着姜且来到乔宇川家的地。
位置过于偏僻，不好。
他们几乎绕着山走了一大圈，没有特别合适的阴宅地。
正要打道回府，姜且眼前一亮，抬手指了指远处，“那块是谁家的？”
“是江叔家的。”乔宇川怕姜且记不清了，提醒道，“就是你们刚来镇上时，遇到的那个找女儿的疯子。”
“琴琴的爸爸？我记得他。”姜且又问，“吴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说是过两天就能出院。”
回答的人话音刚落，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吴秀莲在邻居的搀扶下，着急忙慌得赶来。
一看到姜且，她双腿弯曲就要下跪。
姜且急忙扶住她：“奶奶您站好，我受不起您的大礼。”
吴秀莲泪眼婆娑，嘴唇轻微地颤抖，“姑娘，我听说你来给孩子们选阴宅，你看我家的行不行，我家也有地。”
“吴奶奶，您的地就留着吧，多种一点是一点。”
江河神志不清，没有赚钱的能力。
他们家的地是镇民们帮忙种的，日常开销全靠卖菜和捡废品卖。
吴秀莲摇了摇头，态度坚定地望着姜且：“就去我家看看吧。”
“好，走吧。”姜且从另一边搀扶上她，“慢点走，不着急。”
吴秀莲怕自己身上脏，惹人嫌弃，无措地想把胳膊抽出来。
姜且反而搀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