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他……”
刁苍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梦幻般的变故中：“神尊……他没有怪罪我？”
“我……我没有在做梦吧？！”
“没有。”单灵灵走上前，轻声安抚，“他答应了你和月儿的事。”
刁苍抱紧了怀中的芝月，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单灵灵一眼，看见她唇角带笑的神情，又望向院中那尚未散尽的火焰余烬与乱石残枝，这才终于相信，自己没有做梦。
“哈哈……哈哈哈！”
他再也压不住心头的喜悦，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劫后余生的释然与激荡。
“月儿，我的好月儿！”
他低下头，看着芝月那张被火光映红的笑颜，忍不住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吻，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月儿，现在你能答应我了吗？”
“答应什么？”芝月眨了眨眼，有些怔怔地问。
“答应嫁给我啊！”刁苍笑得肩膀都在轻轻颤动，“同我成亲，成为我的爱人！”
芝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笑中带泪的男人，他眉目温柔，眼神坚定，仿佛将这世间所有的光亮都投进了她的世界里。
“等神尊的幽冥大典结束，我们就成亲。”刁苍说得极认真，眼中闪着光，“我带你回章尾山，带你回家。”
“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我会寸步不离地护着你，有神尊的庇佑，有我在你身边，这世上没有人能再伤你分毫。”
“月儿，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心中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这一次，他的声音低沉坚定，如誓言般刻进夜色里，带着一颗滚烫炽热的心，献给他一生唯一的姑娘。
“你知道吗？”刁苍低下头，额头贴着芝月的，“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再没有为旁人动过。”
“我看你笑，便觉得这世间都明亮了，我见你伤心，心里就像被刀割。”
“哪怕你是妖，哪怕所有人都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我也认定你是我心头的明月，是我命中注定要守护的人。”
“月儿，我不是什么温柔的人，我也不是最好的良人，但是……就算你不愿意在我身边，我都会为你抵挡风雪。”
“为你负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答应我，好不好，月儿。”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愿与你并肩踏入……”
说到最后，刁苍的声音已带上哽咽，一旁听着的单灵灵，眼眶也悄然泛红。
这是她所见过最真挚的告白，她的师父，将一颗滚烫的心赤裸裸地奉在芝月面前，毫无保留。
他满怀忐忑地等待着回应，眼神里藏着压抑已久的热烈，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然而，沉默片刻后，众人却听见了一声突兀的哭嚎。
“哇——！”
是王子煦。
他站在众人身后，双手捂着脸，眼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都在抽抽。
……丢人。
单灵灵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实在不忍直视自家师弟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浑身都被尴尬包裹住了，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脚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