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小初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李忱。
“没然后。然后就是，既被我吃干抹净，又没害着我。你是知道的，我小时候被我皇兄调教的可谓是尝尽百毒，不说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药真伤不着我。下毒，防毒这都是我小时候就玩剩下来的东西。”
“再然后呢？”小初继续瞪大了眼睛，专心致志的问。
“小傻子，还有什么再然后。无非就是这边让她放松警惕，以为我是瞎子，什么也不知道。那边暗自派人去收拾了她主子。”
“原来你说的，爪子伸进宫里是这意思。”小初纤手托住香腮，装着思量。
“不是。这只算我网里的一条小鱼，不对只能算是我网里的一只小虾。”李忱举箫轻轻敲了敲小初的脑袋。
“那你的意思是说，宫里还有他们伸进来的爪子？”小初问。
这会李忱并未直接言语，突然扭头看向站在屋子一角的马公儒与绿萝，温和的笑道：“绿萝，朕记得你是岭南人。”
绿萝忙跪下回话，“回陛下女婢老家在岭南。”
李忱温和道：“起来回话吧，没旁人不用这样。”
绿萝道：“奴婢不敢。”
小初笑道：“起来吧，衣服穿的单薄，跪久了会受寒气。”
绿萝刚应了一声，马公儒已经扶着绿萝起来。
小初向李忱使了个眼色，李忱微微向小初点了点头，又接着问绿萝，“绿萝你进宫多久了？”
绿萝脸色苍白道：“奴婢十三岁进宫，今年十九。进宫六年了。”
李忱微微颔首，又问：“六年前武宗身体还体壮如牛，谁知道他那样的身子两年不到就薨了。”
绿萝道：“是的。那会奴婢刚进宫。奴婢见过武宗一次，就觉得先帝不像皇帝倒像个将军。走起路来步步生风。”
“绿萝确实是岭南人。也确实是十三岁进宫。只是她命苦，只因为长的像你，所以早早的丢了性命。”小初双眸如月华初升，眉似青山远黛，唇若樱红一点。
小初的美丽只让李忱看得有些痴。此时也不需要李忱再多说些什么，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她招与不招已没有任何意义。
马公儒突然给小初与李忱跪下，“陛下，娘娘。奴才十二岁就认识绿萝姑娘。
小初叹息了一口气，“小蔡，实诚是你的优点，所以皇上才看重你。但是也是你的缺点，所以有人处心积虑欺骗你。”
“不会的不会的。绿萝就是绿萝。奴才与她……再熟不过。”马公儒继续跪着一脸的诚恳，说完又抬头看了依旧站着一身浅粉色宫装的绿萝。
“小蔡，我们认识也有六七年了。第一次陛下带着我去扬州节度使府里是你给我们开的门。”
马公儒怔怔的点了点头。
“后来你是否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上马时，马元贽公公一眼看出我在西域待过，是吐蕃人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