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炤年的回来，好像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回到家的裴临宴，看着不再吵吵闹闹的房子，沉默了许久，才把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收拾好。
随后又静静在客厅坐了许久，才缓了缓心口的空落感。
两个人热闹久了，当再次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挺不适应的。
裴临宴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吵吵闹闹习惯了，也习惯了每天回家总有一个人等他，现在猝不及防的分别，一时挺让人接受不了的。
——
“师父，你不用送我，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放学就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你乖一点待在家，听话。”
慕昭昭看着要送自己出门的慕炤年，挡在了门口。
他昨晚连夜坐飞机回来都没好好休息过。
“你咳疾有点严重，不能马虎的，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你需要什么东西就点外卖。”
慕炤年拿她手上的书包，“不累，这可是我在S市第一次送你上学，师父得去看看我们糖糖生活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可是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身份吗？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出门就能被人看到。”慕昭昭拦着。
他昨天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
慕炤年哪怕戴了口罩，但只露一双眼睛，还是能吸引人。
而且……听说外面有人盯上她了，师父出门也被盯上怎么办。
“我就坐车里，我不下车。”慕炤年想了下说。
慕昭昭想了下，“行吧。”
两人乘电梯下楼。
但到楼下，就看见了凌衫和许寺他们。
两人看着出现在慕昭昭身边的陌生男人，眼神防备。
“凌衫姐，这是我师父，哥哥知道的，今天我和他一起去上学，你们不用跟着我。”
昨晚事情太多，裴临宴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怎么了？”身后有了动静。
几人转身，裴临宴从电梯里走出来。
——
得知事情起因，裴临宴开口，“这位先生是昭昭的家人，不用防备。
今天早上你们不用跟着。”
有了裴临宴开口，凌衫和许寺才卸下防备。
因着地下势力的出现，两人不得不对慕昭昭身边出现的陌生人防备。
尤其是慕炤年又是戴着口罩，又是戴着鸭舌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把自己捂得严实，凌衫他们不可能不防备。
“费心了。”
凌衫和许寺他们离开，慕炤年才对裴临宴说。
“应该的。”裴临宴笑意温和。
“你昨晚没睡好吗？”慕昭昭注意到了他眼下浅灰色的黑眼圈。
他皮肤白，没睡好黑眼圈就格外明显。
他前天晚上就没睡，昨天又没睡好，黑眼圈格外明显。
慕昭昭觉得，他心里的阴影如果是有关十七年前的事，但十七年前的事他都和裴叔说开了，不应该还失眠了。
怎么现在又失眠了。
“你还失眠吗？我让师父给你看看吧？我师父医术比我好。”
慕昭昭说着就要拉慕炤年给他看看。
他这一直失眠也不是回事啊。
自己医术看来还是不精，还是得要师父出马。
慕炤年双眸温和，“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不失眠了，昨晚有点工作，熬得晚了些。”裴临宴摇头。
昨天晚上确实是失眠，但不是因为十七年前的事了。
慕昭昭打量他，“真的？你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