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爱民的话，让周铁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咱们视察过不少养猪场了，可那些养猪场除了面积大以外，跟社员零星养猪的环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猪粪到处都是，猪圈里臭气熏天。”
“再看看这里，为了保证猪舍的清洁，专门设了化粪池不说，还增加了清水冲刷系统。这个秦飞同志属实很有头脑。”
“是的。”方爱民继续说道，“所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跟您请示一下。”
“你说。”
周铁军看向自己的学生，微笑道。
方爱民是他的学生，是长白猪推广小组的组长。
所以，周铁军一直很器重方爱民，也十分注重他的想法。
方爱民非常认真地说道：“咱们所今年推广长白猪的任务是一千五百头，但现在连三百头都没有完成。”
周铁军当然知道。
国家给的任务是在本省喂养一千五百头长白猪猪崽，然而，现在眼看就要到六月份了，竟然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
如果到年底任务完还完不成的话，那么必将影响到所里明年的科研经费。
没有或者削减了科研经费，就等于断了奶，这可不是小事。
因此，所里上下都非常着急。
但即便他们到处游说，跑掉了鞋底，破了嘴皮子，老百姓对长白猪就是不认可。
畜牧研究所的同志们当然明白各中原因。
一是，长白猪最突出的特点是瘦肉率高。
但这个在专家们眼里的优点，在百姓眼里却是十足的缺点和毛病。
眼下不管是农村还是城里都喜欢买肥肉板油，你却让大家养瘦肉率高的猪，不纯是扯犊子吗？
二是，长白猪猪崽一头要七八块钱，比当地五块钱的黑猪要贵两三块钱。
这要是把长白猪养大了，却根本卖不出去的话，就等于白养了。
三是，长白猪高抗逆性差，对饲料营养要求较比土猪要高。
也就是说小猪崽的死亡率要提高，也就等于增加了养殖难度，如此一来更没有谁愿意接受所谓的新品种了。
所以不管是养猪的，还是买肉的，更愿意接受祖祖辈辈饲养的品种土猪黑猪。
听了方爱民的话，周铁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方爱民继续说道：“所长，我看秦飞他们这个猪场饲养一千多头没有问题，如果把这里当做饲养长白猪的实验基地，咱们今年的任务基本上就完成了。”
“可是，秦飞同志跟说我，他们只想喂养一百多头猪。一下子让他们养这么多，他们未必干啊。”周铁军摊开两手说道。
“那咱们要是给他优惠条件呢？”方爱民在周铁军耳边悄悄说了起来。
“这我可要担风险啊。”周铁军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是，所长，秦飞他们要是成功了，咱们对国家的贡献可就大了！我认为这个险值得冒！如果失败，上边怪罪下来，您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我是擅作主张，毕竟我是推广小组的组长，也有决定权。”
“失败了，我也不可能让你担责啊。你的方案我同意了，但要看看秦飞他们怎么说？”周铁军拍着方爱民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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