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小声：“什么？”
傅燃：“人随时会死。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娇笑：“好大的秘密。”
傅燃也笑了：“所以，在意那么多，纯属自讨苦吃。”
“你仔细观察过各种各样的死人没有？”
姜娇看着傅燃，脑子中浮现监狱里突然暴死的、被打死的、自己作妖作死的，各种各样死的样子。
傅燃看着落地窗外的树，哗哗哗响：“活着的时候再怎么好看，死了也不过灰败一堆腐肉罢了。连烟都留不下。”
姜娇低头，他毕竟随时准备死，有一种，在两个世界的夹层中生活，不管不顾的感觉。
傅燃抚摸着姜娇的脸：“当你被世界善待的时候，你才有可能善待世界。”
“所以，娇娇，你最棒。你从小都没被世界善待过，还肯对别人好，这需要极大的勇气。有时候，善意，是要赌上自己的性命的。你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会去做。”
姜娇把他的手拍下去：“我才不是好人，你在骂我。”
傅燃笑：“你是。只是你的善意跟别人不一样罢了。”
“我才是坏人，但我不在意。”
他凑近姜娇的耳朵，轻声：“你是阳光。”
姜娇身体僵住，不知道怎么，鼻子有点酸。
当你被世界辱骂的时候，你可以笑给所有人一刀。
但一旦有一个人看到你的好，你反而承受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傅燃，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我不配我知道。”
傅燃顿了顿，低声在她耳边“嗯。”了一声，这一声嗯的带着黏腻忧愁哀怨，沉沉的。
姜娇推了推他：“我要换衣服去参加赵灵心邀请的权贵富太太们的活动。”
傅燃声音有些沉：“嗯，我帮你选衣服？”
姜娇：“不要换十几套。”
傅燃乖乖的：“嗯，一套。”
他给姜娇选了件浅黄色洋装，像春日阳光揉碎沾染到裙子上，珍珠母贝纽扣妥帖系着，里面透出内搭象牙白真丝衬衫，裙摆同色系流苏轻轻晃动，又优雅又灵动迷人。
傅燃指尖裹着薄茧，动作却比春日细雨还要轻柔，从丝绒盒中拈起钻石首饰。
给姜娇带上钻石项链，垂落时泛起碎钻星河，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斑，在她锁骨处织就流动的银河。
扣上项链搭扣的瞬间，他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后颈，温热的手指在她耳边滑动，很热，带着细小的火花。
耳环的水滴形钻石随着他微颤的手腕轻轻晃荡，悬停在耳畔时，冷冽光芒与温柔米色相融，竟生出奇异的和谐。
她身上绽放夺目光芒，璀璨却不张扬，优雅得惊心动魄。
傅燃满意的点点头：“好了。”
姜娇被他打扮妥当，张了张嘴，没忍住：“你是不是小时候没玩过洋娃娃，现在在过换装瘾呢……”
傅燃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谁让你长的可爱。”
他弯下腰，温热的呼吸吹进姜娇耳朵：“看着特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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